礼求学,新罗的惠日,则跋涉三韩来从他受教。剑南的惟上、河北的义圆,都是钦风振锡,渴慕密法,负笈而来。至于受他印可而继承的人,则有义明内廷供奉。而厌离生死随求佛道的,则义满可算是其一人了。使他像独子一样爱顾而受三密之教的,则有义智、圆璨、圆玫、义壹(一)之徒,义操、义敏、行坚、圆通之辈。这些人都是入三昧耶而学瑜伽密法,持身口意三秘密而通达观想的人。其中有的作一人之师表,有的为四众所归依。其法灯充满三界,流派遍于九州岛。这大概就是大师的法施吧。
大师从辞亲就师,落发入道,守护戒律如爱惜渡海的浮囊,决不肯借给他人。他的持身则如擎油钵。其心如松竹之坚强,其志如冰霜之莹洁。行住坐卧四威仪不肃而自成,身口意三业不护而自善。大师的戒行严守到这个地步,可说是尽善尽美了。无论经寒经暑,他从不说苦:遇饥遇疾,亦不退堕其业。自晨经午历黄昏以至半夜,这四时他都上堂修持念诵。烦恼等四魔,只得请求投降。十方菩萨结界加以护持,贪欲等十种魔军,只有束手就缚。
对于忍辱和精进的事,是我师所不让人的。他游法界之宫,观胎藏界诸佛之海会;入金刚界,顶礼一切圣贤之群集。百千陀罗尼(总持)贯之于一心,万亿曼荼罗(坛场)布之于一身。若行若坐,随处皆变为道场,无论是眠是觉,观智从未稍离。是以像朝日而惊长眠,如春雷以拔久蛰,我师的禅智妙用就在这里吧。
自己能显示荣贵,而又能引导人荣贵;自己示现有疾,而又能善待有疾的人。应病投药,悲悯迷方而善作指南。大师常对门人说:&"人之贵者不过国王,法之最者不如密藏。譬如驱牛羊而赶路,很久才能到达;若利用神通以跋涉,则不劳而至。各种教义和密法,怎么能同日而语呢!佛法的精华奥妙就在这里吧。至于善无畏三藏抛弃王位与不空金刚亲教师浮杯渡海来传密法,(其苦心)岂是徒劳从二祖金刚萨埵稽首大日如来叩问密宗奥义,师师相传,至今已经七代。并非菩提佛果之难得,实在是得遇此法之不易,所以才建胎藏界的大坛,施灌顶的甘露。所希望的是:若天若鬼,睹此庄严仪轨而洗却尘垢;或男或女,尝此法味而如获宝珠。一本尊一印契,是证道的径路;一字一句,都是成佛的父母。汝等勉之勉之!&"我师之劝诱,其妙趣就在于此。
至于一明一暗乃自然的常理,乍现乍没实圣者之权宜。常理自然少过,而权宜则多利益。大师终于永贞元年(805)岁在乙酉的十二月十五日入灭,住世六十,僧腊四十,手结毗卢遮那(大日如来)法印而摄持净念,在人间示现薪尽火灭。呜呼哀哉!巨星殒灭,人间失去慧日。宝筏归于彼岸,溺者多么悲伤!医王既然匿迹,狂儿靠谁解毒呜呼痛哉!谨择于正月十七日,卜葬于城东之墓地,真像断肠而埋美玉,伤心而烧紫芝。墓门永闭,诉天已经无及。悲感呜咽,令人哀痛无已。这时天云惨淡现着悲色,松风萧瑟含着哀声,庭际的绿竹虽然如故,无奈陇头松桧之根已新移!日光激荡使人感到悲切,月中的桂影好像新经攀折。
弟子空海,遥望故乡则在东海之东,怀想旅程实在是难中之难。来既非我之力,归亦非我之志。我师修钩召法以招我,当我乘船出发之朝,几次显示异相;而归帆之夕,又对我细说许多宿缘。和尚在示寂之夜,于弥留之际对弟子(空海)说:&"你还不知道我与你宿缘之深吧在过去多生之中,我们曾共同发过誓愿,弘扬密法,彼此轮流互为师资,不只是一两次了。所以我劝你远涉,传授我的深法。今你受法已毕,我愿已足。汝来西土就拜我为师,我如生东土就作你的弟子。你不要再在此久留,我就先走一步了。&"回想我师这些话,进退非我所能决定,去留只有随我师之命了。孔子虽拘泥于怪异之说,而妙幢菩萨却说出了金鼓之梦。这是我所以举一隅以示同门的原因。我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