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嗯,亲生的,今年七岁了,平日里吃不饱饭,所以长得瘦小,都怪我,没本事给孩子多弄些吃的,让孩子一直饿肚子。” 妇人说着又伤心起来,自责地啜泣着。 素雪赶紧转了话题,疑惑地问:“你把他送给亲戚养了吗?四丫也跟他一起送给这家了?” 妇人抽泣了几声,抬头怪异地看了素雪一眼,道:“我哪里舍得把他们送人呢,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四丫当然也在这个家里。” “可是你……”素雪说了几个字就反应过来,诧异地道:“原来这里是你家呀?” 素雪更加疑惑了,忍不住再问道:“那你怎么不进家里去呀?”一个人在院门外哭喊了这么长时间,是怎么回事。 妇人的儿子明明在家里,听着自己的亲娘在院外哭喊,却连个声都不出,真是奇怪。 这个三儿好容易出了屋门,过来却是为了抢妇人手里的干粮,竟然还称呼亲娘“孬婆娘”,这是个什么儿子呀。 素雪带了些气问:“你家里还有其他大人吗?怎么任由小孩子这么对待亲娘呢。” 妇人忙为儿子开脱道:“这不能怪他,他还小不懂事,哪里能做得了家里大人的主呢。” 看到素雪怀疑的眼神,妇人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妇人回头再看了看院子里,见窑门还是关得紧紧的,没有丝毫要开启的迹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也许是那两个干粮的缘故,也许是真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妇人沙哑着嗓音,对素雪断断续续地讲了自己的事。 妇人娘家姓司,只有二十八岁,因为家里穷,她十三岁就由亲娘做主,半卖半嫁地被送到了这户姓杨的人家里。 司氏和杨家大儿子成亲后,先后生了四个子女,两男两女。 刚才素雪见到的三儿,就是她的老三,三儿上边还有个大女儿小娥,二儿子小强,下边的妹妹叫四丫。 杨家除了他们一家六口外,还有公婆和一个小叔子,杨家的日子过得虽然比司氏的娘家稍好点,但也穷得艰难。 五年前,司氏跟着杨家人一起从济府来到秦州府讨生活。 由于他们当时没有带户籍证明,不能算作是西迁来开荒的人家,所以并没有分到田地。 好在这个位于土原边上的村子有许多贫瘠的田地,很需要人手耕种,村长便让他们留在了村子里,让村人租地给他们过日子。 一年前,司氏去地里干活时不慎掉到了沟里,摔坏了胳膊和腿,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需要花好些钱才能治好。 当时,司氏的小叔子杨二刚刚相上了一个本地的姑娘,需要一笔彩礼娶媳妇,于是,司氏受伤五天后,公婆便再也不愿拿钱给她治病了,让她自己慢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