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泽然怕他一不小心真的通过了乡试,就很难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那时即便是一直纵着他的祖父,恐怕也会立马让他回京的。 何况还有他的父亲,考过童试没有啥,要是他进了乡试名单,就再难躲过他父亲的眼睛了。 所以汪泽然不敢冒险去报考乡试,只能找借口拒绝了。 汪泽我心里是惶恐的,躲过了这次乡试,只能在这里再多待三年,三年以后又要怎么样呢? 放弃乡试的事汪泽然早就跟素雪解释过,她心里非常清楚他的答案,现在却又拿出来说,她不知道她每问一次,汪泽然的忧虑和焦躁就加深一分。 见素雪还笑嘻嘻地在等着他的回答,汪泽然冷下了脸,紧抿了一下唇道:“你去不去吃饭?不去我自己去了。” 见汪泽然为了一句玩笑话就给她脸色看,素雪心里不痛快起来,“你去吃你的,别管我。” 素雪说完径自跑了几步,追上去搀扶着王老太道:“奶,你慢点走。” 王老太受用地拍拍孙女的手,笑道:“奶腿脚利索着呢,用不着你扶。” 说完又奇怪地问:“怎么不叫汪小子一起去吃席?” 素雪别扭地回头看了一眼,见汪泽然跟永安几个也出了家门,便道:“他找永安他们去了。” 素雪话音刚落,就见牛老太瘪着嘴从家里走了出来,看到几个人,没精打采地问道:“王嫂子、康娘子,你们也才去吃席呀?” 大家互相打了招呼,王老太盯着牛老太看了好几眼,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大喜的日子跟谁生气呢?” 牛老太看了素雪一眼,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别提了,还不是老二媳妇吗,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婆媳矛盾是妇人们常谈不衰的话题,可有小姑娘在跟前,牛老太还是有所顾忌的,说了一句就停了下来。 素雪赶紧低头缩脖子,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王老太却没想那么多,问牛老太,“随意媳妇又怎么惹你生气了?” 牛老太愤愤地道:“还不是她没本事生儿子的事嘛。” 牛老太再也忍不住,拉着王老太倾诉起来,“人家金小燕的龙凤胎不但引来了你家三盛的儿子,连赵老大媳妇都怀上了,那可是大夫判了不会生养的人呢,你们说这龙凤胎是够灵验的了吧?我让她去赵家抱一抱龙凤胎,应该没有错吧?” 见王老太和康氏都点头,牛老太恨铁不成钢地道:“可我家那堆烂泥死活就是不去,你不去吃酒席也就罢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去人家家里,是等着谁主动把奶娃娃抱你跟着去呀?你们说她这是啥作道?” 王老太道:“随心媳妇是个内秀的,平日里本就不爱出门,今天赵家人多,她大抵是害羞呢。不过,你一大家子的家务吃喝,她都给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不让你操一点心,说明她也是个好的。” 说起这个牛老太更是来气,“她这样怎么就好了?你看人家赵老大媳妇、金小燕,还有你家杨氏、何氏,哪个不是忙了外边忙家里的?就连金大娘子和孙何氏两个寡妇,都替合作社弄起了个织布坊来呢。 出去干活,不但体面还能挣一份工钱,自己挣了钱用着它不香吗? 也只是她,整天窝在家里,赶都赶不出去。 孙何氏主动来找了她几次,想让她去织布坊干活,她都不给人家吐口,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王老太道:“这个也不能强求,随意媳妇脸皮还是太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