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狗道:“我们村是离你们东坡最近的村子了,从小路过来,走得快一点,连两刻钟都用不了就能到。棑 只要你愿意把田地租给我们这些外村人,路远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我们哪怕搭棚子住在地里呢,都不会耽搁种地的。” 四盛摊开来问道:“租地可跟挖水渠不一样,是个天长日久的活,得几个月半年才会有收入,你们村里人愿意去外村干这种活?” 赵大狗呼出一口气,道:“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我们都是庄稼人,平日里都在给地主种庄稼的,只有农闲时会外出打些零工。 不瞒你说,我过来之前,跟村里人都是合计过的,觉得租地种土芋比给村里的地主打工更划算,别的不说,至少落下的土芋能让全家填饱肚子。 叶秀才,你就把地租给我们一些吧。” 四盛点点头,“我们是有些田地没有租出去,不过这些地里得种甘薯,不是种土芋。” 见赵大狗一脸茫然,四盛笑道:“甘薯的口感比土芋更甜一些,跟土芋的种法差不太多,你要是想租种,我保准让人教会你们,种出的甘薯亩产也能达到两千斤。”棑 赵大狗与四盛他们一直谈到天擦了黑,才兴高采烈地回了贺家窑,一回去就叫了几个走得近的汉子,小心翼翼地捧出两只烤红薯来。 第二天,贺家窑的村民,就在赵大狗的介绍安排下,分批来到东坡签了租赁契书,有的人家还带了自己在外村的亲戚,比如赵小妹的婆家。 三百亩地很快就被租完了,后来过来的人家都没有租上,直后悔自己来得太晚了。 田地都租了出去,司老汉看着园子里苗圃的长势,给大家说了栽苗的大致时间,于是,所有的租户就开始整理起田地来,除草、耕地、上肥。 东坡到贺家窑间的路两边,随处都能看到劳作的农人。 没过两天,一望无际的田野里就已经看不到荒芜的野草了,大多数租户都已经开始在耕田耙地了。 靠近东侧,来自贺家窑的租户们大多在用人力翻耕,进度相对慢一些。棑 但往陈家滩这边走,在田里耕地的牲口就多起来,有些田地都已经全部耕耙好了,黄土地平平整整地晌在太阳下,只等着栽种了。 从田里转回来,四盛的脸被晒得通红,心情却无比舒畅。 他哼着小曲正准备进大院,忽然听到有人叫道:“叶秀才,心情不错呀。” 宇文轩坐在学堂的会客厅里,四下里打量了一番,肉肉的脸在黄昏的余晖里显得特别的柔和,说出话却有些生硬。 “叶秀才,知道我来找你什么事吗?” 四盛笑了笑,“宇文老爷,有事不妨直说吧。” 宇文轩哼了一声,道:“听说你们买下了贺家窑的三百亩沙土地?”竟是兴师问罪的语气。棑 陈家滩的地是买在洪亚欣名下的,贺家窑的地挂在四盛和牛智信的名下,宇文轩要是有心打听,很容易就能得知这些信息。 见四盛风轻云淡地点了头,宇文轩带着情绪道:“你们想买地当地主没人拦着,你们好好地雇长工种地就行,可你们为啥又要把地租给贺家窑的那些人呢?还只收那么低的租子。” 四盛听不得他盛气凌人、居高临下的语气,勾起嘴角冷笑道:“我们是庄稼人,该怎么种地,就不劳烦宇文老爷来指点了。” 宇文轩没想到四盛会怼他,有些接受不了,大声讽刺道:“嘿,看把你小子狂的,买了几亩上不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