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中午,赵大狗的三弟赵三狗,忽然揪了两个人来到四盛面前,道:“叶秀才,这两个人不好好干,你让他们走吧。”墒 四盛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个叫石头的小子就跳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冲赵三狗吼了起来。 “赵三狗,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干的是叶秀才家的活,拿的也是人家的工线,你凭什么说让我走我就走?” 赵三狗根本不惧他,挺起了汗渍斑斑的胸膛,道:“你们是我哥介绍来的,我哥可是给叶秀才保证过,他找来的人都是老实肯干的,你一个上午,连锨把子都没握热,接连去了三次茅厕,别以为别人都没看到。” “我那是……那是……吃坏了肚子,拉稀呢,不去茅厕怎么办?你总不能让我拉到裤裆里吧?” 赵三狗明显不相信,讥讽地“哼”了一声。 另一个叫长绳的青年怯生生地道:“我又没有去茅厕,三狗哥,你怎么把我也拉来了?” 赵三狗道:“你?人家都推了三趟土回来了,你连一车都还没装满呢,你是没上茅厕,却也没干出活来。”墒 四盛打量了一眼长绳,他虽然个头不小,但有些瘦弱,脸上稚气未脱,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呢,的确干不动这么繁重的体力活。 长绳对赵三狗的话无从反驳,只道:“我不走,你休想赶我走,我要在这里干活挣钱。” 四盛问赵三狗:“这两个都是贺家窑的人吗?” 赵三狗有些羞惭地道:“是,在济府时,他们就跟我家是一个村的,本来我哥没想带他俩来,他们的娘专门去我家,替他们保证说会好好干活,我哥才勉强答应的,没想到刚来第一天,就给我哥丢了脸。” 四盛拍了拍赵三狗的肩膀,对石头和长绳道:“我给你们结上一整天的工钱,你们下午不用干了,现在就回家去吧。” 长绳闻言一下子拉住四盛的衣袖,哭了起来,“不,我能干活,我会好好干的,你别让我走。” 石头则揪住了四盛的衣领,“为了来你们这里,我把别处的活都推掉了,才来干了一天你就让我走,那你得赔我的损失,至少得赔我……三天的工钱。”墒 赵三狗见状赶紧上前,一挥胳膊就扒拉掉了两个人,瞪着石头道:“你耍赖是不是?讹人也得找个信得过的理由,你能找到啥活?还被你推掉了,吹牛不要钱是不是?” 见这边闹了起来,赵大狗和赵二狗也飞奔了过来。 赵二狗一把就按住了石头,“你竟然敢跟叶秀才耍横?” 赵大狗喘着粗气问:“叶秀才,你有没有伤着?” 见四盛摇头说没事,赵大狗才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赵三狗早义愤填膺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赵大狗抱歉地对四盛道:“真对住,叶秀才,我现在就让这两个人回去,你也不用给他们开工钱,我保证,他们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以后也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最后,四盛还是给石头和长绳结了一天的工钱,算是把这事给了了。墒 想到工程还有一个多月才能完工,四盛干脆给赵大狗加了工钱,让他做了工头,帮着管理工人们,此后的确再没有出现怠工和低效的现象。 东坡的工程干得热火朝天,陈家滩的村民自然也都知道了。 宇文轩特意来了东坡一趟,在工地上转了一圈,盯着洪师傅看了半晌,见着四盛走过来,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你没有去找陈果吗?” 四盛状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