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香忙道:“夫子,咱们现在还在上课呢。”酗 高夫子看看端坐着的女娃娃们,自失地捋了捋胡须,一本正经地宣布课间休息。 看着女娃娃们离开座位,高夫子在素雪对面坐下来,想到刚才她说的话就觉得哭笑不得,这些孩子是怎么想出来的,竟然用了这么个巧法子。 把红颜料涂在尿盆边沿上,毛夫子坐在尿盆上解决三急时,屁股上自然就沾上了颜料。 想到毛夫子屁股上那圆圆的红印迹,高夫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夫子,她到底是怎么画上去的,也给我说说呗。” 听到悦耳的女声,高夫子和素雪都回头去看,见洪亚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个人的身后。 洪亚欣自从把高夫子请来之后,几乎天天都会来东坡转一圈,有时候是给高夫子、鲁有庆他们送些东西,有时是来替伍掌柜收白糖。酗 洪亚欣每次来,都带着些小零食,在院子里待上大半晌,一来二去的,就跟院子里的人混熟了。 大家虽然知道她出身富贵大家,但见她说话行事跟院子里的妇人差不了太多,慢慢也不跟她见外了,在院子里碰到她,都会亲热地聊几句,甚至拉她去家里坐坐,洪亚欣也不嫌弃,反倒觉得这些人很实诚、很有趣。 这会儿,洪亚欣不知道又从哪家逛回来,听到高夫子在教导孩子们,便站住听了几句。 见素雪跟高夫子耳语起来,惊闻“尿盆”两个字,又见高夫子笑得诡异,洪亚欣好奇死了,才忍不住问出了声。 素雪忙亲热地拽着她的手,道:“小姨,我给你说……”素雪在她耳边又说了一遍。 洪亚欣没有憋住,也哈哈地笑起来,指着素雪对高夫子道:“你这些学生怎么这么古灵精怪的?你是怎么教出来的,你来之前,我怎么没发现她们这么好玩呢。” 高夫子见洪亚欣笑,反倒收住了,“我们马上要上课了,洪丫头别在这里捣乱。”酗 洪亚欣一副委屈的样子,道:“我哪里是来捣乱的,我今天在叶家吃到了一个新奇的菜,特别好吃,葛氏嫂子给我带了半碗,我这不是特意拿来,孝敬您老来了嘛。” 听说有新奇吃食,高夫子忍不住去看洪亚欣手里的碗,开口问道:“这是什么菜,灰秃秃的,能好吃吗?” 素雪早就看出那碗里的菜色了,对高夫子笑道:“这是酸菜炒魔芋。” “魔芋是什么东西?”高夫子从来没有听说过。 洪亚欣得意地道:“说起魔芋的来历,可是有故事呢,叶家的嫂子们给我讲了半个上午呢,而且,这个菜还是叶秀才教她们做的呢。” 这几天,洪亚欣听院子里的妇人们讲了许多逃荒路上的故事,每段故事中都有四盛的影子,让洪亚欣不知不觉也像这些妇人一样,对四盛产生了隐隐的崇拜,一提到叶秀才就有种亲切感。 洪亚欣知道高夫子也喜欢听这些事情,故意吊他的胃口道:“夫子既然要上课,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这碗菜我给你放到屋里去,我要回县城了。”酗 高夫子恨得咬牙瞪眼,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洪亚欣的背影消失在茅草屋后边。 素雪笑道:“说起来,这魔芋是我跟汪泽然、张富无意中发现的,夫子要是感兴趣,下课后我讲给你听。” 高夫子脸上现出了微笑,不等他再说什么,素雪话锋一转道:“不过,现在,高夫子,咱们男班和女班是不是该合起来了?该按大家的学习进度重新分班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