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爷子却是不识字的,想要看懂上面的文字,只能找人帮忙。
叶老爷子想到的第一个人自然是素雪了,可每当叶老爷子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素雪都当没有看到,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
接连几次之后,叶老爷子便只得把哀怨的目光转向其他人了。
叶老爷子支着脑袋细数着家里认字的人:四盛、二盛路上都要赶车,指望不上;三小子和永安几个刚开始认字,根本不顶事;二小子在孙子里读的书算是最多的,可认识的字也是有限,叶老爷子看不上。
最后叶老爷子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望向汪泽然。
汪泽然话虽不多,但却是个有耐心的,叶老爷子什么时候需要,他都能及时出现在叶老爷子身边,把叶老爷子高兴得,对着素雪鼻孔朝天哼个没完。
因为时常陪着叶老爷子啃资料,汪泽然自己也练得了高阶苇编技艺,编出的东西虽没有叶老爷子编的精细,但胜在新颖。
没过几天,合作社的苇编器物中便多了几样精致的物件,数量虽然不多,价格却高得离谱。
但令大家不解的是,这些高价物件还卖得相当好,大多数都是素雪和汪泽然他们卖去了路过的学塾、书肆、茶馆之类的地方。
六家人一边不停歇地做着小生意,一边问着路向周村行进。
这天,大家在一个村子外边的空地上歇下来过夜。
空地周围没有水源,牛智信便让赵老三赶了骡车,与随心几个汉子一起,带着大盆小桶到前边不远处的村庄去打水。
汉子们回来后,随意几个看着给各家分水,赵老三便去找了牛智信和四盛。
“信爷,四叔,我在村里听到一些关于周村的消息,好像去周村的人结果不太好。”
见两个人都睁大了眼睛,凝神等着他往下说,赵老三咽了口唾沫,把自己听到的情况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
刚才,赵老三和随意他们在村子中心的位置找到了水井,水井紧邻着一户人家的大门,那大门敞开着,门道里有一群人围在一起正在闲聊。
随心他们经得那些村民的同意,拿着水桶水盆走去井边打水,留下赵老三在路边守着骡车等候。
村民们见随意他们离开了,便又自顾聊了起来。
一个神秘兮兮地的声音道:“你们还没见着吧,去周村的李平安一家又回来了。”
“周村”两个字成功引起了赵老三的注意,他瞬间支棱起了耳朵,捕捉着那人说的下文。
这个话题也引起了其他村民们的兴趣,有人好奇地问:“李平安一家不是西迁的吗?当时欢天喜地走的,这才离开了不到半个月吧,怎么就又回来了?”
“对呀,当时死磨硬缠地让里正给开了户籍文书,不是一刻都不肯在咱这儿多留的吗?还回来干什么?”
那发布消息的村民道:“我当时也很奇怪呀,看到平安冷不丁来我家借笤帚,把我还吓了一跳,以为见鬼了呢,不过真的是他们,他们真的回来了。”
几个村民见他说不到点上,着急地问:“那他们到底是为啥回来的?”
那人道:“平安说,西边那地方太远了,路上累得受不了,再加上李老太和两个孩子都冻病了,也就回来了。”
“老小三个人都病了?”
“是呀,说是走了没几天就都病倒了,看病吃药花光了手里的盘缠,再加上后边还有一两个月的长路,平安两口子怕他们身体吃不消,等老娘孩子病一好,就往回走了。”
有人不相信地道:“就只因了这个就回来了?不会还有别的原因吧?”
“说不定真就因了这个呢,那么远的路,要是没有钱怎么能走到?没听说穷家富路吗?咱们没出过远门也能想来吧,没有盘缠,出门可是寸步难行的。”
旁边的人也摇头道:“我看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家里人生病也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