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零师妹,对于此句可有疑问?”和昼看着洛零半日不发一言,便道。
“未。”洛零简洁地回答。
和昼便温儒坐下,给人偏偏君子的感觉。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洛零自琢磨书上的真言,便轻轻地将自己的感悟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见洛零恍然明悟的模样,和昼师兄轻轻放下手中的书,道:“可对道有见解?”
洛零“啊”似怔了一秒因有人问她。随即,洛零态度诚恳从容:“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齐一。身处茫茫宇宙,大道归于寂灭虚无。我们更,无。”
和昼赞许:“洛零师妹好悟性。”
是悟性吗?也许未必吧!洛零之所以会有感概,不过是自己的一颗心冥冥中近“道”罢了。
洛零:“师兄谬赞洛零。”
和昼却不以洛零口中的“谬赞”:“同门之人,真正能近道的人,并不多。你是师兄见过的心思纯净的女弟子。”
洛零摇头。
和昼立起,在洛零侧旁,淡然地吐露心声:“师傅是这观中造诣颇深的老者,无人知道一个智者的心,收留我们有师傅的道理,无一人了解。”
“我,不明白。”
“师傅能看透每个人的心,或几分真心,或七分真心,她从不点明,正如此,我才说观内也许并无几个如洛零师妹一样的人。”和昼道。
洛零真不明白,既如此,师傅为何还要收留她们。
“真是傻瓜,只要记住无论道观何许境地,但人心不古便是了。”和昼见洛零神情纯娴,有感而发。
洛零:……
真的吗?人心不古是如何不古?洛零不明白。
……
“师妹,近来总见和昼师兄指导你,是不是师傅的安排呐?”艺兴趁闲暇时刻找洛零单独言说,近来有意无意总见洛零与和昼师兄待在一起。
“是的,师姐。”洛零微然一笑。
“哦,这样啊……”艺兴凝思了一会儿,又笑意盈盈:“那么,近来可有很大的进步?和昼师兄风骨奇蕴,师妹可崇拜?”
“一点。师姐,和昼师兄的确气度出尘,洛零内心感激他的指导。”洛零的话不掺杂何许情绪。
“这就是是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和昼师兄为人很好。”艺兴笑意加深,眼眸更亮。
“嗯。”洛零淡然道。
艺兴见洛零静然的样子,不觉有些好感:“这么久了,你未问过和昼师兄从何处来吧?”
“未曾。”洛零回答。
“未知道他年龄,可对?”
“嗯。”
“你呀,洛零师妹。心中已被道书填满了吧?”艺兴轻嗤。
提起和昼师兄来历,洛零不由地道:“对了,师姐,和昼师兄是什么来历?”
“要我告诉你吗?”艺兴逗弄洛零。
“嗯。”洛零微微点头。
“好。和昼师兄十岁入道,他本是安临某中户之嫡子,母亲在和昼师兄的九岁那年逝去,于是继室过位。母亲在的时候,和昼师兄本衣食无缺,身处富贵,可母亲去世后,不过一年和昼师兄便染上肺病。那时他看上去病中无助,寻医问药始终治不好,继位又加谗言于是家中父亲便把他送到了这里,度完剩下的时光。可,和昼师兄他活了下来,并要师傅告知外界他已卒去。和昼师兄也终身不愿意再回去。可怜和昼师兄,要是未有那些遭遇,他仍是富贵里的子弟,仍然过得很好。”
听完,洛零心有感概,为师兄的决绝,终身不再回去。
“谢谢,师姐告诉我。”洛零道。
“院内还有衣物待洗,我们一起忙活去吧。”艺兴此刻严肃了一些,因那一声“师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