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凭心,虽死无悔。”
胡秋白看到姜庆坚定的眼神,知道劝不动,反而竖起大拇指道:“姜老弟,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有种,在下深感佩服。跟你一比,我倒是落了下乘了。是啊,人生在世,若不能凭心,苟活又有何意?”
胡秋白说完这些,自觉口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然后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姜老弟,别愣着,喝啊。人生皆是虚妄,唯有饮酒才是真。”胡秋白一连喝了几口,脸上露出颓然的神态。
姜庆心中如有所思,举起酒壶,回应道:“来,喝一杯。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胡秋白听到姜庆随口吟诵的这首诗,顿时呆了一下,连酒都忘记吞下去了,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胡秋白又吟诵了一遍,擦掉嘴边的流涎问道:“姜老弟,这首诗你从何听来?”
“听一个叫李白的人作的,莫非胡老兄没有听说过?”姜庆微微一笑,可惜这个世界不看作诗,只看武学。
“好诗啊,好诗!这李白真乃神人也!当浮一大白。”胡秋白纵声高叫道。
当晚,胡秋白喝得醉醺醺的,左摇右晃地离开姜庆的院子。
待胡秋白走后,姜庆身穿夜行装,头戴斗笠,走出院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
土桥外寨,沙龙帮忠义堂。
沙青和换了两个黄澄澄的金胆放在手里把玩,之前的铁蛋已被他捏成了铁饼。
堂下面,摆放着两具尸体,一具是沙五的,一具是沙文的。
沙龙帮的二当家沙修,三当家沙瑞,六当家沙平站在一侧,脸色难看。
而忠义堂下面,站着一群沙龙帮的中层管理人员,神情也都是一脸凝重。
二当家沙修是沙青和的亲儿子,此时看着这两具尸体,瞥了沙瑞一眼,质问道:“老三,你当着众人的面,说说老四是怎么死的?”
沙瑞一副丧眉耷眼的样子,轻声道:“我已向义父说过了,我和老四在河堤上遭遇姜庆,他转身就跑,然后我们便追到密林,岂止那姜庆原来是诱敌深入。他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们两人根本不敌。四弟挨了他一拳,奔跑渐缓,危机关头,他死死地拖住敌人,让我回来搬救兵......四弟是为救我而死,我以后一定会为他报仇!”
沙瑞越说越激愤,同时还洒下几滴眼泪。
“明明是临阵脱逃,竟被你说的如此冠冕,简直就是个废物!”沙修冷哼一声,面露不屑道。
沙瑞顿时涨红了脸,他将自己的右肩敞开,只见上面一个拳头状的黑印,还渗着黑血:“我也曾浴血反战,奋勇追击,这些弟兄们都可以作证,二哥你何必辱我。”
看到昔日的少东家受辱,下面站着的原李氏镖局的兄弟都面露不忿之色。
沙修正欲反击,突然听到父亲沙青和威严的声音响起:“自家兄弟,何必怪来怪去?”
众人听到沙青和讲话,顿时都噤声站在那里,眼睛都不敢乱瞄。
沙青和放下两个金胆,缓缓站起身来,低头查看两个义子的尸体。
沙五大腿中箭,身上全是重拳打出的淤痕,显然死前曾经受到过非人的虐待。而沙文的伤口就更惊人了,肘部骨骼突出,小臂骨骼尽碎,心口那一拳,直接把心脉给震碎了。
他看了半晌,脸上不见任何喜怒,沉声道:“姜庆现在何处?”
“回帮主,他和衙门一个差役在自家院落里喝酒,等那个差役走了,他穿着夜行衣,拐进街角里,消失不见了。”一个喽啰回报道。
“哦?倒有雅兴。那个跟他喝酒的差役是谁?你们就由着他走吗?”沙修忍不住又开口责问道。
“胡家的一个公子,我们...我们不敢擅专。”那个喽啰忙低下头。
众人一听姜庆现在已不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