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顿时一愣,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怨气的店老板,开口询问道:“未曾听说真定府有什么大工事啊?”
店老板叹了一口气。
“咱们做老百姓的,官爷修个宅子,不就是徭役嘛?”
饶是静安都有些生气,她开口道:“朝廷不管嘛?”
店老板冷笑道:“如何管,朝廷不就是那些当官的开的嘛?”
静安继续说道:“那你们去京师应天府告状啊,朝廷现在也在整顿吏治,应当还是有人管的。”
店老板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冷冷说道:“倒真有一个不信邪的,可是到了应天府便被人抓了起来,这样的朝廷还有谁能相信呢?”
静安的脸色非常难看,她从这店铺出来之后冷冷说道:“我倒是要看看,那个狗官敢打着朝廷的名号鱼肉百姓,若是让我逮到了,定然把他的脸打成猪头。”
还没等静安找到人开始准备打猪头,他们这群外乡人便被真定府的府兵叫住,说是凡是第一次来真定府的外乡人,都要来州府县衙报备。
顾衡等人为了不暴露身份,便和一群外地来的客商到了真定府的州府衙门。
刚一到门口,便看到了许多百姓在排队,最前面站着几个兵丁,兵丁前面放着一个箱子,顾衡踮起脚尖,看到了箱子里的东西。
居然是白花花的铜钱,每个百姓走到前面,有一个文书记下百姓的名字,然后收下一把铜钱。
顾衡看了一眼杨佑业,杨佑业开口道:“平日里都是山贼土匪收过路费,这朝廷居然也开始收过路费了。”
许是听到身后之人的吐槽,站在前面的一位客商说道:“可不是嘛,听说是这真定府要纳捐修河堤,所以到处巧立名目收钱。”
顾衡皱起眉头,她问道:“真定府附近没有大河,为何要修河堤。”
那客商说道:“还不是因为怀王要……”
这客商的话还未说完,一鞭子落到他身上,只见到一个身着盔甲的士兵冷冷看着几人,他开口道:“若是再在这里乱说话,你们便去真定府呆着去吧。”
顾衡顿时一愣,她看向静安。
“怀王?”
静安开口道:“乃是先皇的弟弟,我们的皇叔,算是地位超然,所以才会封到真定府这样富庶之地。”
杨佑业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低声说道:“当年怀王殿下也是有机会坐上皇位,可如今却只能蜗居在小小的真定府,想必心里头也是极为不满的吧?”
静安却摇了摇头。
“可我听说叔父他最近几年得了很严重的病,基本已经不问世事了。”
真定府的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很多,顾衡等人交过钱之后,便找了一个干净的客栈住下了。
静安偷偷将顾衡叫到自己的屋子里。
她对着顾衡说道:“阿衡,有件事情方才我未曾同你说,只因关乎皇室尊严,毕竟杨先生他并非……”
顾衡点头,她开口说道:“我知道利害,你且说。”
静安纠结片刻道:“我听十三哥说,皇叔前几年迷上了一种叫做福寿膏的东西,如今人浑浑噩噩的,几乎已经不能理事了。”
顾衡眉头皱起,她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可能是有人控制你皇叔。”
再加上在鲁山发现的罂粟,顾衡几乎可以肯定,白莲教应该已经渗透进整个北直隶。
可这件事情太过细思极恐,所以还不能妄下结论,需得找个人到王府中打探情况。
晚上用饭期间,杨佑业到也提了这件事情,他开口说道:“我打听了一番,修筑的宅子,乃是真定府通判的,但是监工的确实怀王的人,着实有些奇怪。”
顾衡开口问道:“会不会是沆瀣一气,正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当官的肯定是又油水就捞些。”
杨佑业摇了摇头说道:“这真定府的通判乃是我的故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