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美被身旁的狱卒狠狠地打了嘴巴,脸颊血肉模糊,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辅国公大老爷怎么骂,这陈世美也说不出一句话。
可却能发出极为惨烈的嚎叫声,在这青天白日之下,竟然如此可怖。
饶是十三爷也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主审官拍了一下惊堂木,开口说道:“将从犯陆子行带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到一个身穿囚服,身形消瘦的男子上前,只听到这主审官开口道:“可是你受陈世美指使,派赖三杀害的杜氏?”
陆子行朝着主审官磕头,他开口说道:“草民认罪。”
……
坐在一旁的辅国公大老爷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一个原告,两个嫌犯,总算是有一个人按照原剧本走。
主审官看向十三爷,他斟酌开口道:“王爷,您看。”
十三爷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开口说道:“先休案……”
主审官敲响了惊堂木,三司的人也都是老狐狸,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门道道,所以各个鱼贯而出,倒也不交头接耳。
只是这辅国公的大老爷皱着眉来到十三爷身旁,他开口道:“老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十三爷顿时脸色一阵难堪。
“舅舅……这……”
“舅舅,我可受不起,我们做臣子怎么敢跟皇家攀亲戚?”
辅国公大老爷一甩袖,转身便直接离开了。
十三爷脸色一阵尴尬,这位明显是话里有话啊,如今这皇帝对顾家人极好,甚至还为他们请来了早就不出山的陈太师。
还屡次对辅国公的事情出手,这桩桩件件,当真是不让人多想都不行。
王五郎看向十三爷,他低声说道:“十三爷,臣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还没等十三爷反应过来,这王五郎便离开了,他心中愤懑难当,只得到宫里头去求助自家兄长。
王五郎出了应天府,外头有马车候着,阿断黑着一张脸,似乎遇到了什么事儿,王五郎便开口道:“怎么了?”
阿断开口道:“方才府里头送信儿,说是夫人给老爷吵了一架,如今正打着呢。”
王五郎顿时有些无奈,他的娘亲欧阳梓是武将之女,会些功夫,本来想着与同是武人的辅国公二老爷能是登对的夫妻,可谁曾想两人成亲二十年,打了二十年。
王五郎早已习惯,他开口说道:“母亲可受伤了?”
阿断开口道:“这肯定不会,夫人身手了得,老爷便是想要伤她,也没有那个本事。”
阿断乃是欧阳梓奶妈妈的孙子,欧阳梓从小便教他武艺,阿断对这位夫人也是十分崇敬。
“少爷,咱要不赶紧回去吧,夫人虽然不会受伤,可难免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王五郎却摇头道:“我得去找一个人,你赶紧回去,同父亲说大房的事情有变,让他去宫里头打听一下,他应当就不会再同母亲纠缠了。”
阿断点头,他赶忙骑上马离开。
这么多年来,自家少爷总是这般冷静从容,好像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倒是却又事事都能解决。
但是老爷却依旧偏爱那个只会卖乖的庶子,阿断暗自感慨了不知道多少次,总觉得自家老爷没有福气。
恐怕日后享不了这位儿子的福气了。
王五郎去了甜水巷,敲开了门,却被告知顾衡和陈氏去了太师府。
王五郎又到了太师府,可这太师府的人却说顾小姐已经离开了,似乎是上了一辆前往外城的马车,他听了一耳朵,似乎是往城外西郊的义庄去了。
王五郎赶忙往外城去。
王五郎出了外城,便已经天黑了。
此刻外头下起了雨,王五郎也顾不得其他,便在这大雨中朝着西郊义庄行进。
大雨冲刷着泥土,不知是否是因为此地埋葬了太多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