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
两颗。
于是她这才讶异的发现，这个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居然……哭了？
“白泽？”
她试探性喊了对方的名字，没想到白泽真的有了反应。
他抬起红了的凤眸，那眼神中满是茫然和痛苦，就那么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彻底挪开了视线，似乎打算要转身离开。
“白泽！”
云霏烟拿被子遮住身体，急忙唤住他，“你要去哪儿？”
白泽的背影凝滞，他仓皇披上的衣袍散乱着，一头墨发凌乱，窗外下着暴雨，可他却还是决绝的想要离开。
云霏烟终于绝望。
“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
她现在，本来应该觉得暴怒无比的，被对方这样报复性的占有，全程甚至可以说是一点都不温柔，她本应觉得愤怒、羞耻，哪怕从此以后，再也不愿搭理他，任何人都不会觉得是她有错。
可是她明白，白泽所做的一切，都非出自他本人的意愿。现在大错已经酿成，即使他清醒过来，也无可挽回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所以才选择了逃避。
可白泽不明白，如果他这个时候选择了离开，那么他和云霏烟之间，从此便会有一道永远都无法修补好的裂痕。
就算他能活着从雷神之渊回来，云霏烟也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他。
“阿烟。”
白泽的背影高大，一袭雪白的衣袍，在清冷的夜风中，被疯狂涌入的雨水打湿。
“对不起。”
他的嗓音沙哑，温热的泪水化作蒸腾的雾气，“是本尊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阿烟，你恨我吧。”
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办法向云霏烟做出任何的承诺。
“真的，对不起——”
白泽说完这句话后，便在云霏烟不断摇头的呼喊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化为一阵银白色羽毛状的光斑，在少女泪落不止的注视下，彻底消散。
“不要走！”
“大白犬，不要走……”
云霏烟将头埋入被褥中，泪水湿润了被面，渗进棉絮，她哭到声嘶力竭，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留下他。
她其实很想告诉他，自己并不恨他。可是对于白泽来说，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更别提要如何去面对被自己强行占有的云霏烟。
夜空中，闪电和雷鸣仍在交织继续。
而就在白泽离开的那一瞬间，屋子外的禁制被解除了。
秋卓终于能够撞门进来，可为时已晚。
他不管不顾的冲进来，看到的第一幕场景，就是云霏烟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床榻的一角，她雪白的肌肤被冻得通红，哭到两眼红肿，身下，还有刺目的一痕血迹。
秋卓咬着牙，俊俏的面容上写满了蚀骨的仇恨。
“白泽那个畜牲在哪儿，他居然敢如此对你，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秋卓……”
云霏烟坚持了这么久，在看见秋卓的那一刹那，她整个人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秋卓，你怎么才来。我该怎么办呀，我该怎么办……”
看到她变成这副模样，秋卓的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