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就只能怪她出现的太晚了。
没能够早点把白泽从这水火煎熬的生活中，解救出来。
现在他要自己偿还一切。
而她能够的事情，就是选择义无反顾的支持他的决定。
云霏烟终于想通了。
她翻身从榻上下地，光着白皙的玉足，就那么在修竹震惊的目光中，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
云霏烟刚哭过，再加上屋子里视线昏暗，她跑得有些磕磕绊绊，整个瘦削的身体都是踉踉跄跄的。
用纤细的胳膊打开屋门落下的门栓，云霏烟咬着下唇，默不作声的飞扑过去，直接闯入了正在门口蹙眉等待的白泽怀中。
“大白犬！”
少女的声音带着哭腔，有苦涩的眼泪，顺着她的下巴划落，全都浸入他的衣襟中。
“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对不起，我不该阻拦你，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少女的呜咽声，让白泽帝尊听了心疼无比。
他在短暂的愣怔过后，也伸出双臂，牢牢的将少女圈在怀中。
“不，是本尊的错。本尊把你想的太坚强，竟然渐渐的忘记，其实你本质上只是个年轻的女孩，本尊却要让你强行做到坚强又成熟，去理解本尊所有的出格行为。”
“这的确是在强人所难，对你太不公平。阿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白泽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
云霏烟沉浸在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以及他磁性而又温柔的嗓音中。
竟然丝毫没有意识到，白泽的脖颈处，随着窗外天边的雷声加剧，突然涌现出了一股极为强劲的黑色气流。
它们像是一阵阵黑色的飓风，环绕在白泽的身边。
很快，白泽那双潋滟的琉璃凤眸中，突然溢出了黑色的血，它们一点点的顺着眼眶滴落，让白泽痛苦的放开双手，大掌死死的捂住太阳穴。
“不好。”
修竹反应过来，“受到雷神之渊风眼开启的影响，帝尊大人身上没有痊愈的魔气，又开始发作了！”
没错。
白泽一直都被魔气浸染，从来就没有彻底根除过。
这些年，他频繁的去九天寒潭清除魔气的杂质，可是却始终都不能清除干净。
不是因为九天寒潭的水不行，净化能力不够强。
而是因为，白泽身上的杀孽太重了。因为手上沾染的血腥太多，无论怎么在清澈的泉水中浸泡，只要他继续复仇，他身上魔气就永远都不可能祛除干净。
过去不能，将来也不能。
“白泽，白泽你怎么样？”
云霏烟满脸焦急的拍打着白泽的脸颊，后者面如纸色，好在很久之后，白泽才缓缓睁开了眼睛，重新恢复了意识。
可这回再面对云霏烟的时候，白泽的脸上已经没有笑容了。
他变得很是冰冷，不再如沐春风、不再总是眉眼挂着慵懒的笑意，而是变成了极为阴冷，让云霏烟感觉到很陌生的人。
这便是——十万年前，一心只想着复仇时的白泽。
“帝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