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个大早,唐玉婉直冲冲地便朝着南宫彧的书房走去,她打开门,发现那人正在练字,晨光洒在身上,与夜里的朔月染青华相比较却是和煦暖春风,唐玉婉不自觉得顿了下,甚至连动作也放得缓慢了些。
抬头见是她,南宫彧笑了笑,轻声说道:“来了?睡醒了?往日里你可是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啊。”
“那个,我是想问,欧阳锵的丧事也算办完了。”唐玉婉不知如何说起,“那……”
“不日便会动身回江南。”南宫彧提笔的手顿了一下,“你是有什么打算吗?”
“啊?没什么打算啊。”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只是,应该还要去道个别吧。”
“是要道别的,父亲因此事一大早就去欧阳家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晚之前父亲和大哥便要启程回去了,毕竟主事的人并不能离开太久。”南宫彧见她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唐玉婉一呆,“啊?已经去了啊,那岂不是那些人都要准备启程了?”
唇角一勾,点了点头,“约莫是这样的。”
南宫彧说完这句话之后,唐玉婉的思绪便飘远了,那些人如果今天就要走了的话,她并不知道谁究竟是那幕后黑手,上官家的老头子虽然有取武林盟主之位而代之的心,但是很大可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慕容家更是基本几乎不问世事一班,南宫家,她摇了摇头,至于欧阳铄,虽然他是得到了家主之位,但是弑兄这件事情,他能做得出来吗?
放下笔,南宫彧抬头便见到唐玉婉出神的样子,慢慢走到她面前,“咳咳,怎么,在想什么。”
唐玉婉因着他这一声拉回了思绪,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后者颇有一些不自然,“南宫彧,怀瑾公子,你说老头子和二货大哥要先走,那你呢?”
南宫彧听她说道“老头子”,“二货大哥”的时候张了张口,本想说些什么的,但是倏而又像想到什么,至少她没这么叫他不是吗,“我准备在此逗留两日,打点一下留下来照看宅子的人。”
唐玉婉猛地一拍手,然后伸出手拍了拍南宫彧的肩膀,“如此便太好了!南宫彧,就说你体内余毒未清,我也顺理成章地留下来为你诊治。”
“你想查欧阳铄?”南宫彧并未理会她搭在肩膀上的手,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对啊,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啊与其说是恩怨分明,不如说是睚眦必报,更不如说是小气,别人欺负了我,我总要找到这个幕后之人,至少把他也吊起来打一顿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啊。”又开启了碎碎念的模式。
南宫彧对她的这套说辞不置可否,唐玉婉心里一跳,这人不会是知道了什么吧。
而另一边的欧阳府,的确是一片别离之景,但是也有来者。
“欧阳家主,不日前家父飞鸽传书叫我代为转达一事,武林不可一日无主,这盟主之位还要尽早商定。既然话已经带到了,那我便先走了。”上官染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子,缓缓地摇着扇子,看了看房里四周的人,“告辞。”说完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也不管欧阳铄此刻的表情。
欧阳铄听完他这话,暗骂上官英这人狼子野心,但是面上仍是不显,看着上官染走掉的背影,他的眼神冷了冷,方才对着剩下的人笑道:“上官伯父所虑之事也正是侄儿所想的,武林不可一日无主,我们也一向是奉强者为尊,待各项事宜料理完毕之后,侄儿便广发英雄帖,召开武林大会,各位所见如何?”
慕容植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一切便听欧阳家主的。”
南宫从琰也笑道:“现在欧阳家的担子既已落在你的肩上,选下一任武林盟主之事相信贤侄也定能胜任。到时候遇到什么困难,亦可修书给我。”
“如此甚好。”欧阳铄恭敬地说道,转头看向慕容植,“上官公子已经离去,不知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