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昏暗,浓雾弥漫。大地之上万千虫族的嘶吼与行军声响彻天地,沙尘弥漫,虫族军队踪迹在尘土的掩映下像是灯下飞蛾的幻影一闪即过,密密麻麻的节肢踩在地上构成一种急切焦躁的背景音。而阴云密布的天空之下,万千虫族的头顶数丈,一头庞大的黑色长龙正绕着一根顶天立地的黑色节肢无声盘旋。
说是无声,但黑龙航空母舰般庞大的身躯在头顶不远处无声滑行还是让人生出无言的敬畏与恐惧。是想一列高速驶来的高铁在面前驶过,光是其自身带来的阵风就让人心惊,更何况是一条体积大出数倍的上古凶兽。
但见黑龙身上血色脉络随着呼吸一明一暗,每一次针对中间黑色节肢挥去的利爪或者横扫都能让节肢黑色的外骨骼上多出数道深深的划痕或是一大片的龟裂。而黑色节肢孤掌难鸣,面对身边灵活盘旋的黑色巨兽它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次次徒劳的举起然后重重砸落在地面之上灭杀大片来不及反应的低级虫族。若不是周遭成群的的飞行类扎戈不顾性命的对黑龙进行拦截以及地面二炮部队对点的轰击,这根节肢早就已经被黑龙粉碎,墨龙看似已经是必胜的局面。
再看地面之下,有了龙祖出乎意料的牵制,大部分的虫族力量都被调去对抗突然出现的强大威胁,沈言一行人的压力骤降。狭窄的坑道之中一行人神色匆匆,地面之上巨大黑色节肢的每一次无谓的撞击都会让地下的坑道一阵震动,让本不十分坚固牢靠的坑道震落几块碎片。地面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像不断敲击的战鼓,并不震天动地但密集,宏大,像是一种无形的直击心灵的背景音。
牧野手中的灵能灯随着他的行进微微晃动,三人黑色的影子在狭窄的圆柱形坑道之中张牙舞爪,像是一个畸形的怪物。而前方的黑暗之中一只只扎戈毫无预警得跳进灯光之中挡住光线投射出可怖得阴影,然后被三人击杀,墨绿色虫血喷溅在洞壁之上,残留的尸块粘腻湿滑,三人脚步不停。身受重伤的周营被牧野搀扶着勉力前行,沈言一人仗剑在前,他虽没学过一天剑法,但心观过无数武学,隐约于剑法一道触类旁通,手中长剑全无定势,但出必杀敌,合乎大道,是真正的玄妙“天剑”。因此虫族虽源源不绝但对付扑来的一两只虫族沈言依旧留有余地。
不过龙祖离去,墨龙袍无灵,虽说依旧能保沈言身躯免受伤痛,但毕竟神器失灵,缺少应变,沈言总体实力依旧大减不过走出数千米便有些气喘。路上他一时大意,被一个重击伤及内脏,此时每走一步腹部便疼痛无比,先前虎林所受的暗伤也在这时显现了出来,他能感觉到自己每一次提力聚气心脏部位便隐隐作痛。星矛必中,中必死。沈言能活下来除了龙祖相护,也是靠当时自己的无畏抢攻让施术人必杀一击提前释放威力不全。虽说当时并无大碍,但经过这一系列的高强度作战当时的伤势终于开始显露出来。他一开始为救李道玄本想着只是引开一支虫族的小部队,不曾想事情发展超出预期,发展到现在连自己都生死难料,真可谓计划赶不上变化。
对此沈言心中烦闷担忧但面上始终是那副冷静可信的表情。他知道三人生死此刻都在于自己的一念之差,如果现在自己露怯,其余两人必将丧失斗志,存活无望。
被牧野搀扶着强挨着前行的周营对当前的局势看得明白,知道自己已经大大拖累了其余二人。此时他心中天人交战,他想活,但也不想连带着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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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二人一起死。
周营凭借一双铁拳常年行走于灰色地带,凶险的搏命之局也遇到过几次,但像现今这种存亡旦夕之间的死局倒还是第一次遇到。他出身武道世家,自幼习武,刚刚弱冠便去江湖打拼,虫族入侵之后他便投身军伍,之后又加入狩猎者在灰色地带搏命,人情冷暖自明于心。像沈言这样的谆谆赤子,牧野这样的铁血汉子倒是见得不多。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