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他只会藏在心中。这可能就为钟离意日后的沉默性格做了一个铺垫。
但这次并不一样,当老和尚在他面前蹲下还没有说话时,钟离长风破天荒张开了自己的嘴巴:“你在犹豫要不要将一个血翼带上山。”
老和尚没有惊讶于钟离长风看穿人心的能力,他只是摸了摸长风的头:“你是一个被佛祖亲吻过的孩子,你拥有世人都羡慕的天赋。但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有的时候你应该学会隐藏在众生之间。”
长风撇了撇嘴:“人们会尊敬一个神明,但却不会尊敬一个被神明所亲吻过的人吗?”这话很成熟, 而且很难想象这样深沉的话是从一个年仅八岁的稚嫩孩童口中说出来的。长风在此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变得如此早熟?
老和尚认真思考了一下钟离意所说的话,一般像他这样的老人是很少会在意一个小孩子说了什么的:“有些时候人们并不知道神派谁来到这个世间去充当他们的眼睛,因此神会通过这些人的眼睛看清最真实的众生。”
钟离长风注视着老人的眼睛:“如果这样的话,那么神会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的。”
老人没有回答钟离长风这略显悲观厌世的话,他只是伸出自己的食指轻轻在钟离长风的额头之上点了一下。这一下如蜻蜓点水,但钟离长风在隐隐约约的心观之中看到周围的空间与法则之湖中荡起了一圈圈的金色涟漪,数只跳动着的精灵从虚无之中跃起然后游荡在了他的周身,他们通体金黄,散发着柔和的光,欢呼着顺着老人的食指一齐涌入他的额头之中。
精灵进入长风头盖骨的一瞬间,长风只觉脑海之中一阵空灵,仿佛置身于一个纯白色的空间之中没有空间与时间的概念,只有最纯粹的自由。这样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仅是数息,长风便恢复了神志。回过神来的瞬间他便发现世界之中自己平时习以为常的异常景象和平时萦绕在耳边低语声与哭诉声消失,失去了心观的他只感觉世界简单而又澄澈就像是擦干净了一块满是灰尘的玻璃后所看到的景象。他不由得舒适得轻舒了一口气,这样的轻松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谢谢。”长风真挚得对静禅道谢,老人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这样的寂静对平时的他来说就是一种奢求,就算是在睡梦之中他都能听到耳边的窃窃私语,听得清那些各种各样的未知存在想要告诉他的东西或是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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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的吼叫,哭诉,笑声。当然他听的更多的是世界或是灵土对他的哀求与命令。这对长风来说只是一种折磨。
老人收起了自己的手指:“至少现在神看不到了。这个小术法能让一些精灵暂时将你的非凡力量拖进澄澈之湖里,不过它并不是永久的,我会定期帮你加固,等你那一天想接受真实的自己时就不用来找我加固了。”
老和尚没说的是,这样的只是一个普通孩子身份的沈言也更容易被其他人所认可与接受。
不知被触动了哪根心肠,沈言听了老人的话突然又回复了安静,过了许久他才开口:“你为什么要救我,毕竟我是一名血翼。”
老人突然笑了:“这有什么原因?我们僧人讲究缘分,而缘,妙不可言。你就当这是你与我之间的缘分好了。”他与沈言说话丝毫没有什么长幼观念,他始终将沈言放在与他对等的层面上说话。或许对他来说这世间所有人或物都是对等的。
长风这次又恢复了惯有的沉默,但他若有所思的表情表明他在揣摩静禅所说的“缘”字。他的天资,悟性世间罕有。再加上他的“心眼”可以让他听到看到许多世间最基本的法则,更有不知名的存在告诉他许许多多的隐秘与修行之法,因此他的境界,眼光,心性远远超过了一个八岁孩子该有的范畴。
老人见长风又是沉默以对也已经习以为常,他当下起身,拉着长风的手跨上了第一级石阶,长风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