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院,里面有的不过是一口长着青苔的原石水井,一小片葱,几株辣椒与茄子,茄子还没有熟,但辣椒已经可以摘了,红的绿的辣椒一团团挤在一起掩映在绿叶之间很好看,充满着生气。他们两人坐的小小石桌外就是一圈矮矮的才及腰部的篱笆,篱笆用竹子搭成,交错着插在地上,上面攀满了开着蓝花与红花的喇叭花,喇叭花长得很好,茂密的藤曼与绿叶掩映之下里面的篱笆隐隐约约。一根带着朵很娇艳喜人的蓝花藤蔓已经延伸到了石桌之上,弯曲着的卷须在淡灰色的大理石石桌之上微微摆动,一股清香飘荡在空气当中。
钟离意有些出神,在他的“心眼”之中突然出现一个有着一双黑色大眼睛的男孩,男孩已经不算太小,但也就在九,十岁之间。男孩的脸上带着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但即便如此男孩还是有着这个年纪喜欢玩乐的天性。钟离意看到这个小男孩将喇叭花拉低然后踮起脚尖闭上眼睛轻轻闻了闻上面的喇叭花然后小心翼翼地摘下一蹦一跳得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钟离意突然微微皱眉,然后关闭了自己的心眼。根本没有什么小男孩,眼前的花依旧还在。
老和尚看到了钟离意的反应与迟疑他马上猜到了什么:“灵土在通过心观向你传达着什么。”
钟离意点头:“那是那个时候的我,那个年纪我应该还在少林学武。那是我少有的比较安心的时光。”
老和尚想了想然后给出了自己的判断:“灵土的意志还在试图挽留你。”
“但我已经决定了,”钟离意端起了那碗枸杞茶轻轻喝了一小口然后闭上眼睛似乎有些不舍得体会着舌尖味蕾传来的味道然后他睁开眼睛,目光坚定:“我会立刻‘归去’,作为交换,请师父提点一下我那个接任者。”
老和尚似乎早就知道,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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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惊讶:“我会随缘。”
“足够。”钟离意似乎放下了什么重担,整个人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意思。
他一生杀孽太重,老和尚怜悯众生,一心向善。二人理念不同,他活着必然是对老和尚的一种阻碍,老和尚活着对他也是一种阻碍。他两人颇有渊源,日后兵戎相见本不就是钟离意所愿。他钟离意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又何苦在这里苦挨。凡人求长生,惜命,但他钟离意对此却是看淡已久,死生如梦。他当年机关算尽辛苦经营只想还灵土一个清净太平但到头来又有什么结果?看到现今的天下,了解了日后在龙渊之中困守百年的他自己便明白当年自己做的可能是对的,但这个对的过程没有得到一个对的结果。他去寻当年的对手勉,定了当今天下的大概走势。后来他又回到龙渊想知道未来的自己有没有给他什么未来的建议,但没有,未来的他甚至在防范自己的窥探。他当时很疑惑,但他很快就明白了。未来的自己并非没有回答,他回答了,而且内容很丰富。未来的自己给他交了一份白卷,这份白卷并不是由他来填,这份白卷是留给沈言的一张答卷。他甚至没有给沈言铺路,他的路只是他走出来的,沈言需要自己摸索出来一条新的道路。他所做的只是给沈言一根未来跋涉的拐杖。
老和尚又喝了口碗中的茶水:“你要想清楚,你的旧部完全忠于你当年的信条,做法,这里面包括墨,黑猫,以及近乎所有血翼军。如果那个小娃子真的摸索出来了一条新的道路去拯救这个灵土,他们会放弃自己一直所行的信念然后跟随那个叫沈言的小娃子吗?”
钟离意站起了身,目光指向了遥远的南方,那是他自己出生的地方:“如果那个小家伙没法控制我给他留下来的遗产,那他还不配当血翼。”说话时他缓缓闭眼,然后张开了背上猩红色的血翼似乎在感应着天地之间的某些东西。
半响之后他的身影突然开始转淡,无数时间线的重影开始在他的身上显现,原本一身黑袍面容冷淡的他突然变成了一袭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