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才不会想起阵亡的同门!你是小师弟,我死了你也不能死!”说罢又想要强行将李书怀拉上背,但做到一半他就因体力不支与重伤的李书怀跌倒在了地上。他索性拖着重伤的师弟在地上艰难得匍匐爬行,一点点的向前,前方就是第二阵营的援兵阵地。那里有着活下去的希望。
又是一团毒液落在了他们的不远处,这次他们已经不想先前那样幸运,一小滩毒液恰好落在了老头子的伤口之上,老头子一声不吭,但脸色已经泛白,一滴滴冷汗混杂着泥土从他纵横交错的脸上流下,周遭的毒液炸弹越来越少,这表明他们已经彻底进入虫族的兵线之内。
老头子终于停下,费力的翻了个身,将老李的身体推入一个浅坑之内,沈言眼前顿时只剩泥土,背上有泥土落下的触感,泥土的重量越来越厚实直到他感觉除了头以外身体其他部位尽数被浅浅的土层掩盖。随后老李感到土层之上又轻轻压上了一个人,尽量掩饰住了他的头部。滚烫的液体无声的在这具身体的眼中滑落,老李没有动一动,他不能辜负老头子的心意。虫巢终于到达,无数虫族在老李身上蜂拥而过,很多虫族感受到了这两个垂死的人类但却连管都不想管,真正的战场在前方,这两个人只能算路边的蝼蚁。
厮杀声足足响了一天一夜,老李的意识一点点模糊,他能感到老头子的身体正一点点的僵硬,土层之上传来的热量愈加稀薄。两个人默契的没有说一句话。虫群的嘶鸣声逐渐远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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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感到上方又多了几具尸体的重量,赢得似乎是人族,一声声呼喊在战场上响起:“还有没有伤员!听到请回话。”
他与老头子近乎同时发声:“这里!”他们同时发现自己已经近乎失声,嗓音低哑得连自己都听不到。
沈言感到老李拼命克制住发散的意识,一点点的朝外爬,背上的重量似乎有千钧之重,每爬一寸他都要感觉脑袋缺氧般抽痛,但他还是一点点往外爬,第一缕阳光终于透过尸堆照在了他的脸上,强烈的眼光让习惯了无尽黑暗的李书怀近乎昏厥,但他还是发出了一声野兽濒死之时的不似人声的嘶吼。
一名战地郎中闻声立刻赶来,李书怀昏迷之际只听得到遥远的好似天边的声音。
“西南三点钟方向发现一名重伤昏迷的士兵,看他的服饰应该是圣峰门的。前线活下来的好像就这小子一个,真是命大。”
“等等,还有个圣峰门的老头,啧啧啧,骨头全断软的跟面条一样居然还吊了一口气。”
“担架,担架!”
“药师呢,伤太重了,要立刻输血......”
......
沈言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前已经不是那个地狱一般的战场而是一个漆黑的洞穴,一条血龙无声的盘旋在插在他身前的古朴长剑之上,身上隐隐散发出的红光成了洞里唯一的光源。
“你似乎做了一个噩梦。”龙祖在他的意识中关切的询问。
沈言身心俱疲得缓缓摇头:“只是一个梦而已。”他缩起双腿,努力将身体靠拢,这让他在这里能感到一丝虚假的安稳。
血龙出言劝慰:“面对一个已故之人的突然归来很多人都会有些接受不了,你要学会适应。”
沈言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出声:“我师父还要多久才能归来。”
“这要看李道玄的进度,现今已经有一小半人对钟离意还在人世抱有半信半疑的态度,龙域的某处已经初步显现这一态度的实际影响,但离钟离意彻底归来还差许久。钟离意终究太强,想要完全归来难于登天。”
“回来的他还是他吗?”
龙祖也沉默了:“难说,钟离意的归来是龙域之中所有人的想像,你很难确定那些人潜意识中的血翼是什么样的面貌。”
“他会真正活过来吗?”
“很难,我只是暂时拥有龙渊的权柄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