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可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出去啊。”
钟两手环胸似乎饶有兴致的打量池中禁制:“这就是一层膜,百年来我一直在削弱它。现在你我和墨联手差不多能破掉它。”
沈言跃跃欲试:“怎么联手。是手牵着手放波吗?”
钟从虚空中抽出一把龙渊:“这里的漫画书还是太多了,我应该管制管制的。凝翼,站好。”
沈阳听话凝翼,钟骤然举剑,沈言经过这么多年锤炼已经异常敏感的神经猛然感受到滔天的杀气,下意识张翼想逃,但心口猛然一凉,低头,那柄龙渊已然插在心口,钟离意面色如常,似觉还不够致命,又是狠狠一绞沈言终于感到疼痛,缓缓跪在地上,一身生机泄去,沈言难以置信地抬头,却见钟离意一掌震伤了自己的心脉。一向淡然的她看向沈言的眼神中终于多了些感情,不舍,怜爱,悲悯以及许多释然。沈言将死闭目,他“看”到钟离意一身几近浩然生机倾泻而出在空中形成一朵朵血色莲花,自己的生机则在空中凝成一双小小的血翼,身后血翼似乎受到了血莲的影响,如鲨鱼见血,没经控制便自行展开,漫天无主的血莲终于找到突破口尽数涌向自身。将死的沈言猛然睁眼,现在就算不闭眼他也能“心观”这个奇异之象。漫天血莲前仆后继自身气势一涨再涨。心头龙渊饮血闪出点点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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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天地间传来一声暴喝:“痴儿!还不借势出剑!”
沈言惊醒,从心口拔出龙渊,只见龙形的墨盘踞在湖中死死抑制住了禁制的反扑。天剑由天出,借着一拔再拔的境界,沈言与万化冥合轻描淡写朝禁制一刺。禁制应声而碎。一种无形的波动瞬间朝外扩散,几乎是瞬间就笼罩住了灵土。所有的生灵在这一刻都不由看向龙渊的方向,有的人眼中闪烁着贪婪,有的人眼中却是深深地忧虑。一个叫勉的男人则轻轻叹了口气,神情有些复杂。
龙渊再入凡尘。
沈言闭目仔细感受体内一百零八朵血莲摇曳生姿,一呼齐盛,一吸齐衰,甚是玄妙。
一声咳嗽将沈言拉回现实,回头却见满头青丝变霜雪的钟淡淡得笑:“入了小长生便顾不得师傅了?”
望见钟的满头白发,沈言心中一惊立刻跑去抱起生机如游丝的钟离意。身边湖水传来“扑通”一声落水声,气势极弱的墨顾不得恢复,堪称狼狈得强撑至钟身边口中吐出一尾似龙似鱼的浮空灵鱼护住了他的心脉:“想说什么便抓紧,最多一柱香的时间。”
一旁悄然走出一只黑猫:“有我在,死亡还不敢立刻找上你。”
就算将死钟还是浅浅淡淡的样子:“一柱香,足够。”
此时沈言也知晓了什么,眼泪控制不住的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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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回光返照,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草地上看向泪如泉涌的沈言,眼中满是父亲般的柔和:“我钟离意九岁登玄,十三岁证道,十九岁小长生,二十五岁便超然入圣傲视世间。到而今千年光阴弹指而过,闭目想来倒也没有多少遗憾。只是你八岁来此,太多事没做,太多景没见。我想着死了便死了总要你出去爱过谁恨过谁才觉甘心。你涉世未深在外面必然吃亏,但我想着人生在世总要吃些苦头便也不怎么忧心。你资质根骨只算尚佳,好在你自小心性便很坚韧,大了更是如此,不过你也输在执念太深上,总想着去雪恨,我也不好多说什么。现今你身具小长生但境界却很低,不可自傲,尚需勤勉。龙渊饮了你的心头血已是认主,若需帮忙携剑下江南自会有人找你。身具血翼总要背负太多,我想让你知晓的你都已知晓,剩下的总要你自己知道才好。”
钟离意气息终于消散,死前轻喃了一句:“我生于世间,无憾!无悔!”
钟死时含笑,很是安详。
沈言抱着尸身放声大哭一昼夜,声音凄绝,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