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才子一愣,急忙回过头,“詹徽,詹大人!”
詹徽看了众人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对着王玉申感叹说道,“王公子,这次你错矣,大错特错矣!”
“秦文远之才,远超尔等想象,《弟子规》是他写,而这江上吟亦是他写,不仅仅如此,他所做之事,你们都不曾了解,远的不说,就说这栋宅子,你们可曾见过?!”
众才子一看,面色难看,“不,不曾……”
“正是如此,不久之前,这里只不过是一片荒山野岭,荒无人烟,但是,自从秦文远来了之后,它就变成了这等模样。”
“这等宅子,即便是在应天府,也找不出几个来,然而它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了秦文远手中,你们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詹大人……”
“本官知道,你们觉得工匠之艺上不得台面,但是本官说的仅仅只是其中一事而已,尔等不知道之事,还数不胜数呢。”
詹徽叹了口气说道,接过宣纸继续看了一眼,神情更加震撼。
“此诗,冠绝望水镇,甚至,冠绝大明,此诗若是不出还好,秦文远或许让人看不出特殊之处,但是此诗一出,秦文远之名,恐怕再也遮掩不住了,如此大才,实乃秦家村之庆!!”
出这样的事情,詹徽爱才之人,自然是高兴的。
此诗前两句,普普通通,并不算什么,但是从第三第四句开始,气势突然发生变化,到了第五句,已经傲然登顶,藐视一切!
最难得的是,第六句竟然还把气势收了回来,带着尖锐的嘲弄的意味,让人陷入不尽的回味当中。
这等拥有睥睨天下的滂沱气势的诗篇,谁又敢轻易念出来?
“正是如此,我等刚刚还想与他比一比,但是谁知道此诗一出,贻笑大方的乃是我等。”王玉申感叹说道。
莫如是却说道,“不才还有一个疑问,既然他如此才华横溢,那他为何写这些贻笑大方的诗句贴在墙上?”
其他人闻言,立即转头疑惑的看着詹徽。
詹徽看了他们一眼,摇摇头,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不知道这是何物?”
“不知道,还望詹大人解惑!”莫如是说道。
詹徽叹了口气,慢慢说道,“此诗句,你们觉得他是贴在墙上炫耀,其实,并不是也!”
“你们身为望水镇秀才,仅仅只是看到了他贴在墙上的东西,却看不到隐藏在背后的寓意,实在是可悲可叹!!”
“他贴在墙上的,唤为门对,采用的,乃是桃符,除了桃符对子之外,他还画了两尊神像,别名为神荼、郁垒。”
“后汉书·礼仪志,有言,桃符长六寸,宽三寸,桃木板上书神荼,郁垒二神,正月一日,造桃符着户,名仙木,百鬼所惧。”
“所以他写此诗句,并不是向你们炫耀他多有才华,仅仅只不过想要辟邪除灾,迎祥纳福罢了。”
“你们在看他写的,哪一个字不与福相关?你们仅仅知道看到了此诗句粗鄙简陋,难登大雅之堂,但是,本官却还看得出了其他的东西。”
王玉申和莫如是等人诧异,“噢?!我詹大人还看出了什么?”
詹徽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一丝失望神情一闪而逝,“传闻,秦文远之妻乃是叶家六小姐,乃是庶出,识字不多,才学不高。”
“如此想来,他应该只是为了照顾他妻子能看懂,所以才写的如此粗鄙简陋,通俗易懂罢了,这并非无才,而是大仁之才,惊才绝艳也!!”
此话一出,众人哗的一声,瞬间面面相觑。
他们只觉得再次头皮发麻。
众人忽然想了起来,那一日望水镇打文虎之时,他们夫妇二人,也是手拉着手一起打文虎。
虽然说有些不知廉耻,但是还是让人觉得羡慕不已。
听着众人的议论,旁边的刘夫子更加激动了,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