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茴轻轻点头。
“我是从那时候起恢复的记忆，所以我一直在试探你，可是你的答案很坚定。看不到任何的我，想好了以后不再纠缠你，只要你觉得幸福就足够了。”祁璟衍搂着怀里的她，每每想起当时的谈话场景到至今他还会觉得心痛不已。
他心痛的不是自己得不到鹿茴的爱，而是在经历了那么的事之后，他的道歉和悔过，她不再想要，甚至觉得曾经和他在一起是痛苦的回忆。
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她快乐，无论他做什么都可以。
“对不起，我病了太久了，一直在吃精神疾病方面的药片，很多记忆全部错乱了。今晚我听到你们说的话，我想起了一些事。那时候，我嫁给你，以为是找到当年的你，可是我忘了我们之间很多的细节。我从来不姓鹿，孤儿院里的人都叫我小回。是因为我无父无母，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久而久之他们就叫我小回。
是你，是你说，这个名字不好，你说不如加一个草字头，草科植物会茁壮成长，能经得起风吹雨打。
当时的我太小了，很多你说的话我都记不得了。”
鹿茴想起以前和祁璟衍相处的画面，他说过的那些话让她的回忆一下子带来了冲击力。
抱着她的祁璟衍双手微微颤抖着，眼尾已经变得猩红。
“你说，我没有姓，说我本来可以跟着你姓傅，可是你又说那个家让你讨厌，你不喜欢这个傅字了。
”鹿茴抱着他眼泪已经沾湿了他胸前的西装，“你看着我，念了一句诗经……”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他闭着眼，湿润的眼泪心却难掩悸动，“我希望你能够像小鹿一样，永远那么活泼，对未来充满着好奇。”
她终于想起来了，他以为她忘了这件事。
“所以我的名字是你取的。”
鹿茴用力地抱着他的腰，怎么也不肯松开。
祁璟衍突然想到，她有精神疾病，也许最初的原因应该是和小时候那场事故有关联。所以成年后，她一直带着心理阴影在生活。直到创伤再添，病情一下子就爆发了。
“别哭了，要是明天小星星看到你眼睛哭肿了肯定会埋怨我的。”他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头亲吻她的脸颊。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他比她想象中的要爱她。
而她自以为爱他比较多，这个想法从头到尾都是错误的，其中还不包括陈秀秀告诉她的真相，他的头颅里一直存在的那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