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晚浅赶到病房时,贺山还没醒过来。
“晚晚,你爸怎么还没醒?”李婉守在床边有些担心。
“麻药还要一两个小时呢。”贺晚浅牵着李婉的手安抚道,“妈,爸怎么会出车祸?”
“你爸有个朋友在洛城有喜事,我和他专门赶来吃酒的,但是过马路的时候有个车子闯红灯把你爸给撞了。”李婉哭着嗓子更咽道,“那辆车肇事逃逸了,我只能先把你爸送你这里了。”
“妈,你们在哪条街被撞的,我现在就带你去报警。”贺晚浅站起身拉着李婉往病房外走,她没想到青天白日居然还有人敢肇事逃逸。
“晚晚,晚点去行吗?妈想守着你爸,等你爸醒了再说。”贺晚浅身上那股子温顺是从李婉身上学的。
“嗯。”贺晚浅垂下头应道,陪着李婉守在病床旁。
几分钟后,病房被人从外面推开,李婉往门口看了一眼,那张脸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现在好似比以前更棱角分明了些,李婉红着眼睛走到薄丞远面前唤了一声,“小舟。”
薄丞远望着李婉,脸上的轻柔凝结在了眼底。
“妈,他不是薄丞舟。”贺晚浅连忙走上前解释道,“他是我们医院里的薄教授,只是和薄丞舟有几分相似而已。”
“这明明就是小舟。”李婉哭红着眼睛拽着薄丞远喊道,“小舟,你就是小舟对吗?你不知道妈妈有多想你。”
贺晚浅还想再解释,薄丞远却一反常态将李婉抱进怀里,喊了一句,“妈。”
贺晚浅眼神闪了闪,这个场景她应该在梦里做过,那是薄丞舟还活着的梦。
贺晚浅和薄丞远下午都还有手术,两个人陪着李婉聊了几句后,一起离开了病房。
医院的长廊上,贺晚浅时不时瞥向一旁的薄丞远,“谢谢你,薄教授。”
薄丞远眼眸一压,“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爸做手术,也谢谢你愿意以薄丞舟的身份陪我妈聊天。”贺晚浅明眸微弯,她只是觉得没有人会愿意扮演一个死去的人,多少会有点排斥。
“所以那个薄丞舟是从小一直养在你们家的?”薄丞远眼尾上挑道。
“十岁才来我家的。”贺晚浅强调了一下,十岁到十八岁也就八年。
“你们家养他是不是打算给你做童养夫的?”路过薄丞远办公室时,薄丞远将贺晚浅拉进办公室堵在墙角戏谑道。
“没有!”贺晚浅解释的很干脆,但是越是干脆越让人心生疑虑。
“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薄丞远用手挽着贺晚浅的腰,多了几分宣示主权的意味,又或者在贺晚浅眼里算是多了几分醋意。
“你确定要听?”贺晚浅眼眸连着闪烁了几下。
“夫人不妨说说?”
“高一。”
“夫人早恋?”薄丞远手捧着贺晚浅脸颊,手指在贺晚浅耳侧轻捏道。
“暗恋,不算早恋!薄教授要注意言辞,这性质是不一样的。”贺晚浅眉心微微动了动解释道。
薄丞远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低低笑了一声,眼角眉梢处都是笑意,下一秒捏着贺晚浅耳垂的薄丞远捧起贺晚浅脸颊深吻了下去。
贺晚浅白皙的脸颊飞上一抹红晕,耳鬓厮磨的呼吸声将空气烤的炙热。
她好像在这一刻将薄丞远当成了薄丞舟,年少时的心动,哪怕经年已久,仍旧欲火焚身。
“哼哼....”不远处传来了李怀生的咳嗽声。
贺晚浅闻声立马躲在薄丞远身下,整个脸都涨红了。
“薄教授,这里还是医院,这样影响不太好。”李怀生害臊地劝道。
“李主任,这里好像是我办公室?”薄丞远朝着门口望了一眼低声问道。
“....哦,这里是你办公室啊。”李怀生仰头看了一眼,立马退了出去,“对不起打扰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