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底下,也全都是画着奇怪符号的白色宣纸。
“陈纪微”就跑过去,十分自然地爬到男子对面的木凳子上,两只胳膊撑上了桌子,托住了脸颊,一脸笑意地对着那男子说了些什么。
她自己说了什么,陈纪微也听不清,就好像有人拿棉花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一般。
但她能感觉出对面的人心情很不错。
她好像又说了些什么话,那人便将手中的黑子“啪——!”地放落到了棋盘上。
然后抬起头,望向了她。
陈纪微直觉那男子笑了,而且笑得很好看。
下一刻,男子伸出指骨分明的左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个什么图形,屋内便忽然刮起了一阵风。
风声“呼呼”地在耳畔响起,她和男子的衣衫在风里不断地翻飞着。
她不由自主地用胳膊捂住了自己的脸。
满地的纸张被卷起,满屋飘飞,看似飞得杂乱无章,却实则有层有序。
待风停之时,屋内的地板上已经亮洁如新,而屋内的书柜旁则多了好几落上面有着奇怪图案的白纸。
“陈纪微”见此场景,对着那男子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将手伸进了放着白子的棋篓,捏着一枚白子对着对面那个男子又说了些什么。
那男子便又笑了笑,笑容中好像带了几分无可奈何的纵容。
随即,她便仔细趴在棋盘上盯了片刻,就要将手中的白子放落到棋盘上。
但奇怪的是,这棋子怎么也放不下去,她就抬头望向了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淡笑着说话,而“陈纪微”听后则顽皮地笑笑,用调侃地语气对那人说了什么。
那人便又是无奈一笑,这下子,“陈纪微”再要落子就没了阻力。
“啪嗒——!”一声。
棋子落定了,宛如尘埃落定一般,又如光怪陆离的彩色玻璃被打碎一般,陈纪微眼前所有事物的色彩忽然变得浓郁起来,又随即变得支离破碎,满目的碎片中,这一切事物的颜色又渐渐褪去。
那黑白分明的棋盘,红木的桌子,男子洁白如雪的发色......都渐渐变成了灰色。
渐渐地,灰色也褪去了,只剩了一片虚空,什么都没有了。
陈纪微猛然惊醒。
入目的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中轴对称布局,格调清幽淡雅,有白色雾气正从一造型精致的香炉里袅袅升起,萦绕在鼻尖的香气却是陈纪微从来没有闻过的。
但陈纪微脑袋里浮现的却是那装扮华丽的院子里巨大的香炉还有那弥散在整个院子里如云一般的雾气。
她忽然想到了梦里的白发男子,尽管看不清脸,但那种熟悉的感觉隐隐和她在席往之身上感受熟悉感有些相似。
就好像...好像两个人是同一个人似的。
想到这里,陈纪微揉了揉脑袋,自嘲地笑了笑,她在乱想些什么呀!
此刻,有晨光正从旁边的窗户里射入房间,照得屋内一片明亮,也照得陈纪微有些眼晕。
陈纪微望着眼前的一切,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儿来,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躺在侯府主母的房间里。
一种疲惫感后知后觉地漫上大脑,她翻了个身,将侧过去的身子翻平,将眼睛闭上又复而睁开。
似乎是听到了里面的动静,钟儿和乐儿都放轻了脚步走了进来:“大娘子醒了,奴婢们伺候您洗漱更衣吧。”
陈纪微便长叹一口气,直起了身。
她随口问道:“今天的香怎么和昨天的不一样了?”
房间里忽然变得落针可闻。
陈纪微等了良久都没等来回答,奇怪地看了二位侍女一眼。
二位侍女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低眉顺眼地站到了一旁。
陈纪微就问:“怎么了?”
语气明明很温柔,但奇怪的是这话一出,两位侍女直直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