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内点的是什么香啊?”
侍女笑答道:“大娘子果觉这香舒服吧!这是近日京中最流行的‘庆寿’,传言南极真人瑶池庆寿时燃此香,便得此名。南方赤气属火,最是适合夏季点燃。本为古残方,就不知那位制香大家居然配成了此香,这一下子就名动满京了!”
正说着呢,又一个侍女端着块儿乌木案稳稳地走进,想便是乐儿了。木板上搁置这一个白瓷盆,盆内盛装有清水,旁放置一球状物品,貌似皂荚,两白瓷小碗,一个内装有褐色粘稠膏状物品,一个装清水,还有一块细长的木条,上面沾了短刺一样的毛,似乎是牙刷,两条薄巾,一条纤小,一条略长。乐儿刚其将木案置于梳妆台前,那个先走进的侍女已经扶着陈纪微坐了下来。
陈纪微这才看清这具身体的脸。发乌肤白,含珠小口,柳叶双眉,杏眼温柔,活脱脱一美人胚子。
先前的侍女先轻轻将镜中美人青丝像后拢去,束在手中,道:“大娘子的头发果真是美,别说是老爷喜欢,就是我们也羡慕不已呢!”
陈纪微便顺话嗔笑道:“就你贫嘴!”
另一侍女则将手浸泡到盆里清水中,拘了一捧水,道:“哪里是贫嘴,钟儿说的可是大实话,就大娘子这美貌,放到哪儿都是顶好的。”继而又对陈纪微温柔道:“烦大娘子再低些头。”
看来那位穿着鹅黄褙子的侍女叫钟儿了。
陈纪微闻言,心里想着,又将头又放低了些。
钟儿接话笑道:“就是这么个理儿,大娘子可是比关雎阁那位好看多了!”
她这话一出,那位叫乐儿的侍女神色立马紧张了好些,她先是瞅了一样陈纪微,见陈纪微脸上没有别的恼色,才瞪了钟儿一眼。
钟儿也自知失言,连忙跪下告罪:“大娘子,是钟儿嘴笨,钟儿非是有...”
“好了,起来吧!”陈纪微打断了她的话,“我也不是一口话都听不得的!”
头一次被这样侍候,陈纪微多少感到别扭,但她却未动声色,而是尽力配合着。
钟儿直起身子,神色中带了几分感激与惶恐:“大娘子心善,我们两个跟了大娘子可是八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呢!”
闻言,陈纪微笑笑,却再没开口。对于钟儿口中提到的关雎阁的那位,她心中已经微微有底,大概率是女主角,但也可能只是个平日里和她不对付的妾室。
乐儿将水轻轻浇淋过陈纪微的面颊,水是温热的,浇在脸上很舒服。
然后她打湿了皂荚球,在手中轻轻揉搓着,揉出泡沫来,便将泡沫揉上陈纪微的面庞,细细揉过。
乐儿的力道刚刚好,按着脸颊不会让人觉着疼,只让人感到放松,让陈纪微忽然想起了从前做过的脸部按摩spa。
过后又是捧起清水来,将美人面上的泡沫冲洗干净了,又将那稍长的薄巾取过,一点点沾干了陈纪微脸上的水渍。
这才与钟儿使了个眼色,那钟儿点头回应,放开了束着陈纪微的头发的手,转头去拉一旁柜子。
乐儿便拎起那根细木条,蘸进了一旁的褐色粘稠物里,蘸了些许,抬手道:“娘子张个口,奴婢便为娘子擦牙。”
陈纪微张了口,稠物入口,先觉着清爽,像是含了薄荷糖。
而钟儿则取了一精致的小瓷瓶过来,拔开了盖子,取了些白色膏状物抹开在陈纪微脸上涂匀,当是护肤品一类的
这下脸上也是清凉的了。
过了片刻,乐儿抬起漱口水,陈纪微漱过口,吐进了先时洗脸脏了的水盆里,乐儿便用那条纤小的薄巾沾干了陈纪微嘴角的水渍,就重端起乌木案板下去了。
一番洗漱下来,陈纪微已经对两人脾性有了基础的认识。
钟儿性格活泼爽朗,言辞讨巧,但是个心直口快的,在某些事情上或许会有些情绪化,乐儿性格则更稳重,细心,言辞虽多在附和,却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