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多了。谢谢你时常照顾着婉儿她们母女两个。”
“师兄是为救蒯祥牺牲的。照顾他的家人,本是蒯祥的责任。”蒯祥的话发自肺腑。
正说着,一个清清爽爽的姑娘拎着一桶酸梅汤来到工地,她是周文铭和陆婉夫妇的女儿周红玉。她把酸梅汤盛到一个个碗里。
“大叔大哥们!刚煮得的酸梅汤,大家来喝呀!”红玉高声招呼。
蒯钢和田通等工匠们围拢过去,喝酸梅汤。
红玉叫蒯祥和陆祥:“蒯叔,二舅,你们也过来喝呀!”
“让他们先喝,我和你舅说会儿话!”蒯祥招招手。
红玉端起一碗酸梅汤,走到仍在埋头干活的蒯义跟前。“二哥,歇会儿吧,喝口酸梅汤!”
蒯义站起身,手里仍拎着工具。
见他手没空,红玉索性把碗端到他嘴边,喂他喝酸梅汤,然后又一面掏出一方手帕,拭去他额头上的汗水。
“瞅你这一头汗!”她温柔的声音中满满的体贴。
远处的田通看在眼里,咂嘛了一口酸梅汤,高喊:“哎哟,怎么这么酸呀!”
蒯钢也喝了一口:“谁说酸?多甜呀!”
工匠们哄笑。
陆祥也笑了,他对蒯祥道:“看来红玉和你家义儿有那么点儿意思!”
“岂止是一点儿意思,”蒯祥道。“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自从师兄走后,我家二郎往周家跑得更勤了,说是照顾她们母女。”
“那就成全他们呗。廷瑞兄觉得呢?”
“红玉当然是个好姑娘,做我们蒯家儿媳,我和内人巴不得呢。不过,孩子们大了,他们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去决定吧。”
“说的好,让他们自己去决定,”陆祥深为赞同。“这倒像你们两口子,当年你和小芹就是自己私定的终身。”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别提了。一大把年纪,还翻出这些旧事来,让年轻人听见了笑话。”
“笑话?羡慕都来不及呢!你与芹嫂子琴瑟相和,神仙伴侣,不知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田铎插话:“陆大人说的对,师父和师娘,那怎么说来着?对了,只羡鸳鸯不羡仙!”
蒯祥道:“你怎么今儿个也学会酸文假醋了?好了好了,别扯闲篇了,工夫耽误不起,还是让大家抓紧干活吧!”
田铎站起身,高喊:“干活了!干活了!”
中午时分,工匠们打歇吃饭。蒯祥与陆祥走出南宫工地。
一辆马车由远及近走来,在附近停下。
一名仆役掀起车帘,钻出马车的竟是徐有贞。
蒯祥和陆祥迎上前去。
“少见啊,元玉兄,”蒯祥道。“今日怎么想起来这儿了?”
徐有贞道:“有贞出京前往山东,继续治水,顺路过来道个别。”
“元玉兄太客气了!”蒯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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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有贞望着南宫。“给太上皇修南宫,功德无量啊!”
“这是臣子应尽的责任。”蒯祥道。
“有贞刚刚去了趟大隆福寺,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果然气象不凡!听说它发端于妙锦郡主的遗愿?”
蒯祥点点头。
“哈哈哈哈!”徐有贞笑道。“所以嘛,廷瑞兄,你才那么尽心尽力!”
蒯祥有几分不悦。“大隆福寺工程是仁宗在时就已定下来的,拖了二十多年才施工,已经是耽搁日久了。皇家工程,自然是气象不凡。当今圣上极为重视,亲自下旨督建,蒯祥岂敢不尽心尽力?”
徐有贞道:“算有贞失言。好了,不说你的工程了。有贞还要谢谢廷瑞兄在朝堂上对我治河方案的两度肯定与支持。”
“元玉兄的话在理,蒯某当然要秉公直言了。都是为了国家和百姓,谢字就免了吧,否则,反倒见外。”蒯祥的话语不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