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南方菜。让他试试,看合不合皇帝的口味。人我给你留下了啊。”伯颜帖木儿说罢,重上马背,一溜烟跑开。
袁彬上下打量着蒯钢。“我看着你怎么有几分眼熟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蒯钢,字必武,是太仆寺少卿蒯祥的儿子,”毫无城府的蒯钢竹筒倒豆子,有什么说什么,无半点保留。“我在营缮所做木工。你说面熟,也许我们在皇宫里的修缮工地上见过。”
袁彬惊喜地说:“哟,原来是蒯鲁班家的螟蛉啊,失敬失敬!我叫袁彬,字文质。你知道吗,家父袁忠,与令尊熟得很。宣德元年,他们一起在乐安共过患难!”
“你爹是袁伯伯?”蒯钢喜出望外。“我爹时常说起他来,说他有勇有谋,十分仗义,救过我娘!他老人家可还好?”
袁彬道:“正统四年家父回江西老家养病,两年后过世了。我就是袭的他的缺。”
蒯钢深为惋惜:“老人家走了,可惜只闻其名,我这个晚辈甚至无缘与他老人家见上一面。”
“老一辈的交情,没想到我们竟在这里续上了!”袁彬道。
“缘分!”
“提醒你一句,”袁彬道。“你在这儿就不要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了,以免瓦剌人打你主意,他们正缺好手艺的工匠呢。你不如换个名字。”
“换名字?换什么名字呢?”
袁彬想了想。“就叫高般吧。”
“高般?”
“锦衣卫里的一名力士,已在土木堡阵亡,他的相貌与你有几分相似。你的真实身份只有你我与皇上知道就行了。”
“好吧,我从此就叫高般。”
“对了,你真会做饭吗?”袁彬问。
“会做一点儿。我爹娘都是南方人,家里不太习惯重口味的北方菜,便自己烧江南菜。我从小看我娘和云姨烧菜,慢慢也学会了几样。居家过日子吃还凑合,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符合皇上的要求。”
“会几样就行。如今不比在宫里,皇上的要求也没那么高了,主要是不能膻。”
“那我试试,还请皇上多多包涵。”
“跟我进去面圣吧。”
蒯祥随袁彬走入蒙古包。
※
徐珵狼狈地走出文华殿。走到午门一侧的左掖门时,新晋刑部右侍郎江渊恰好迎面走来。
江渊与徐珵曾同在翰林院共事,见到老同事失魂落魄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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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他停下脚步,关切地问:“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元玉兄?你的脸色不太好啊!”
徐珵哭丧着脸道:“咳,别提了。徐某建议南迁,捅了马蜂窝,竟落到如此地步。”
“说说,怎么回事?”
徐珵道:“在下夜观星象,发现南迁方可避祸,便在朝堂上好心说了出来。谁料想竟遭到于谦的呵斥,百官也都纷纷站在他一边,弄得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日后还怎么见人啊!”
“没关系,元玉兄,”善于见风使舵的江渊虚情假意地安慰他道。“你先回家休息休息,凡事必有转机。”
徐珵叹了口气,灰溜溜地离去。
摸清了形势的江渊大步走进文华殿时,大臣们仍在缠着朱祁钰,喋喋不休。
江渊向朱祁钰施礼:“江渊朝见摄政王殿下!”
朱祁钰点点头。
江渊大义凛然地转向群臣:“江渊方才进殿时,听到诸公在议论南迁与否。江渊以为,南迁绝对不可!唯有固守一途!”
满堂喝彩。
“固守!”“固守!”“固守!”喊声不断。
朱祁钰顺水推舟道:“既然大家都反对南迁,孤也觉得你们说的对,迁都之事不予考虑了。那我们就议一议固守吧。眼下的难处是,土木堡损失的二十五万大军是我大明的全部精锐。北jing城内仅剩下些老弱残兵,士气极为低落,听到也先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