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之举啊!”
蒯祥道:“想都不要想,你可听说王总提督向谁认过错?”
于谦道:“这就麻烦了。消除误会需要的是沟通,需要的是妥协,倘若一味强硬,正好让瓦剌抓住把柄。你也知道,永乐年间两边就动过刀兵,虽说那一回瓦剌败了,可如今的瓦剌早已不是当年,兵强马壮,旧仇加新恨,他们怕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这话一点儿都不错。可是王总提督一手遮天,他说打发他们走,就一定得打发他们走啊!”
于谦道:“既如此,你就赶紧去办你的事吧。我也得回兵部去,吹吹风,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
蒯祥道:“廷益兄调兵部左侍郎一年,携手邝大人把兵部整顿得井井有条,哪里像我,到了太仆寺后便手忙脚乱。”
于谦道:“那是廷瑞兄的运气差,一上任就赶上了这么个挠头的活。你们的太仆寺卿情知此事出力不讨好,才把你这个生瓜蛋推到前面顶缸。好了,不啰嗦了,你公务在身,我们回头再聊吧。”
※
王振坐在内衙总提督府里喝茶。
他的干儿子锦衣卫指挥使马顺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大爹,出事了!”
王振放下茶杯。“毛手毛脚,天塌了不成?什么事,慢慢说!”
马顺喘匀了气,道:“我们锦衣卫的几个弟兄在勾栏瓦舍与瓦剌使团的人,为争粉头,打起来了!”
“人脑子打成狗脑子啦?”王振笑问。
“瓦剌的三个人被我们的小旗皮绍棠,给失手打死了!”
“这点儿出息!还嫌不够乱吗?”
“事情已经出了,怎么处理呀?”马顺请示。“弄不好这就是两国纠纷!”
“这件事贡使知不知道?”
“还不知道。”
“那就好办了。不要声张,把尸体拉到城外,找个地方埋了吧。”
“贡使若是问起来呢?”
“一推六二五不会吗?”
“明白了!”
王振问:“锦衣卫那个惹祸的小旗……”
“皮绍棠。”马顺回答。
“你打算如何处分他?”
“听大爹的。”
“这小子有股子狠劲儿。不过,他坏就坏在他那条祸根上,”王振想了想。“这么着吧,阉了,送东厂当差吧!”
马顺嘿嘿坏笑。“这招好!”
※
塞外草原。身为瓦剌部那颜的北元太师也先在大帐中与他的四个弟弟伯颜帖木儿、大同王、赛罕王、孛罗,以及阿剌知院、皮儿马黑麻平章等众瓦剌贵族及将领一起,听取刚从北jing返回的完者脱欢和博罗纳哈勒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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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听到一半就火了。“你说什么?明朝朝廷居然说根本没有嫁公主这档子事?”
完者脱欢道:“是的,那颜,他们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平章皮儿马黑麻不答应了:“不对呀!上一回我明明与他们那个通事官说好了的,他信誓旦旦地说皇帝已经御准了,说得有鼻子有眼,就差白纸黑字写下来。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卦,这不是出尔反尔么?”
皮儿马黑麻五十来岁,深目高鼻,本是西域回回,曾多次出使中原,并往来沟通于东西蒙古之间,极善左右逢源之术。前次出使,就是他亲自与明朝鸿胪寺通事官沟通的婚事。
博罗纳哈勒道:“通婚之事,那个叫曹吉祥的公公矢口否认,还指责说,咱们的使团去了那么多人,是想讹他们,多骗赏金。他们赏赐给我们的锦缎,竟然一截两段。我们这回算是丢尽了颜面!”
也先道:“堂堂中原大国,耍这种低劣手段,忒下作了!”
完者脱欢道:“至于我们送去的那些做聘礼的马匹,他们倒是留下了,算是买的,却按照市价的两成结算!”
也先大呼:“这也忒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