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悦:“大家在此热闹,王伴伴独自冷落在家里,他该多难过啊!”
大臣们都放下了酒杯,不知该如何是好。
朱祁镇:“阮浪!”
在一旁伺候的阮浪趋步上前:“阮浪在!”
“你去王伴伴家,代表朕慰问慰问他。”
蒯祥看在眼里,悄声对身边的陆祥道:“圣上还离不开这货了!”
陆祥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莫要多言。
此时此刻,王振正在他豪华的宅邸里烦躁地踱来踱去。
他的干儿子毛贵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今日奉天殿盛大宫宴,竟然未请您老人家出席,他们啥意思?”毛贵挑事。
王振恨恨地说:“全怪礼部那帮穷酸腐,真以为自己说了算啊?”
毛贵继续拱火:“那帮穷酸腐算什么?大爹随便动动手指头,他们就得全滚蛋!”
他并非吹牛,此时张太皇太后已病入膏肓,这个世界上再无人有能力遏制王振的猖獗了。宦官团伙也愈发有恃无恐。
王长随趋步来报:“大爹,阮公公来了。”
“哪个阮公公?”毛贵问。
“伺候皇帝的那个阮浪。”
“让他滚!”王振吼道。
“喏!”王长随转身向门口走去。
“回来!”王振叫住他。
王长随站住。
“带他进来吧。”
片刻后,阮浪走进屋,向王振施礼。
王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问:“你不在宫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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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伺候皇帝,来我这里干啥?”
阮浪毕恭毕敬地回答:“皇帝发现您老不在,心中不安,特派阮浪来您府上,代他向您老慰问!”
王振叹息道:“天底下还是皇帝最心疼咱家。皇帝当太子时就由咱家照顾,咱家手把手地教他识字。他即位时年仅八岁,又是咱家时时提醒他勤政爱民。皇帝心地淳良仁厚,念着咱家的好,把咱家视作周公!既然是周公,为什么就不能到宫宴上坐一坐呢?”
阮浪道:“这不怨皇帝,是筹划此事的官员们疏漏掉了。皇帝一发现,便赶紧遣阮浪来慰问大人。”
“皇帝有这份心,咱家就是粉身碎骨也值了!你回去替咱家谢谢皇帝,就说咱家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王振自己被自己的话感动了,竟流起了眼泪。
“您老对皇上忠心可鉴,阮浪一定把您的话带到!”阮浪道。
※
奉天殿里的宫宴仍在尴尬着。皇帝不动筷子,大臣们谁也不敢动。
阮浪匆匆返回。
朱祁镇急切地问:“怎么样,朕的慰问你向王伴伴转达到了吗?”
“回陛下的话,转达到了。”
“他如何说?”
“王公公自比周公,说是要为圣上鞠躬尽瘁。”
朱祁镇感慨万千:“王伴伴说的没错,他忠心耿耿,堪称朕的周公。不请他出席宫宴,实在是委屈他了。你再去一趟,把他请过来吧!”
“遵旨!”阮浪转身离去。
“来人!”朱祁镇道。
金吾卫将军樊忠上前。
“打开东华门中间大门,迎接王伴伴!”
“这个……”
“没听见吗?”
“喏!”
朱祁镇对群臣道:“你们也都到东华门去迎候!”
群臣齐声:“遵旨!”
东华门中间的大门洞开。
王振在阮浪、毛贵和王长随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来。
百官争先恐后地拥上前去,围住王振,口呼“翁父”,纷纷罗拜。
唯有杨溥、蒯祥、樊忠等为数不多的几个站在远处。
杨溥无奈地摇着头。
王振心安理得地接受着百官的罗拜,然后昂首阔步走进东华门中间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