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红在王家的厨房里拉风箱烧水,准备帮王彤褪鸡毛。
外边有响动。
她起身到窗口,向外张望,恰好看见朱恒带着五名兵丁闯进院子。
不好,这不是那个朱恒么!回堂屋报信来不及了,她摸摸腰间的飞刀。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人多。算了,我去搬救兵!她摘下围裙,蹑手蹑脚地溜出厨房。
她朝大门口望去,一眼望见把钢刀架在王彤脖子上的兵丁。她拔出飞刀,又收回,默念道:委屈会儿吧,王哥,我得先去叫人!
她避开正门,绕到后院,翻过矮墙,一落地便飞奔起来。
行人们纷纷避让。“这丫头中邪了吧?跑得比兔子都快!”
远处,身穿乐安军服的袁忠和樊忠正赶着马车运物资。
秋红高喊:“袁大哥!樊大哥!”
“秋红姑娘?”袁忠拽停马车。
秋红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他俩跟前:“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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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恒推开房门。
蒯祥、蔡小芹、田铎、郭文英、徐果正坐在桌边等着午饭。他们见到朱恒和他身后的兵丁,一下子不知所措。
朱恒一脸得意:“幸会啊,蒯所正!几年不见,混得不错啊!你在京城逼得人家跳了井,这笔账这回咱俩得算一算了。啊,还有小芹姑娘,你离开小院也不跟大王打声招呼?不够意思啊,大王白疼你了!诶,田铎?你这臭小子还没走哇?”
蒯祥站起身。“别来无恙,张公子!”他说。
朱恒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住了。“你说什么?”
“张公子,张恒,张公子!”蒯祥一字一顿地说。
“大胆!”朱恒呵斥。“休要在此胡言乱语!你混入乐安城,分明是朝廷奸细!”
“混入?要说混入,怕是你张公子混入吧?”蒯祥反诘。“混入了汉王府!汉王若是知道你就是当年北平布政使张昺的儿子,为他效力实则是想挑拨皇族之间的骨肉亲情,为自己被诛杀的父亲报仇,他会怎么想?你来告诉蒯祥,潜伏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朱恒恼羞成怒:“你胡说!”
“我胡说?你的陈定老叔总不会胡说吧?他替你在京城干脏活,妙锦姑姑是他下的黑手吧?哦,对了,张公子你才是操纵提线木偶的那个人!”
朱恒张口结舌,一时无言以对。
蒯祥继续说:“你的这个陈老叔临死前高呼大仇未报,一脸死不瞑目的遗憾。这会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张公子来此找蒯祥,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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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蒯祥从你们手里救出了自己的女人;你来此找蒯祥,是想为你那个蛇鼠一窝的陈老叔报仇,对吧?张恒,你走火入魔了!仁宗皇帝已为你父亲,为所有的建文朝冤死者平了反,你却依旧耿耿于怀,沉溺于自家的一己私仇,拉着全乐安城的军民为你陪葬。躺在怀庆朱村坟墓里的张昺大人泉下有知,也会被你这个偏执的不肖子气得爬出来的!”
朱恒气急败坏:“你给我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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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红带着袁忠和樊忠快步赶到王家门外时,那名兵丁的钢刀仍架在王彤的脖子上。
秋红扬起手,一支飞刀嗖的飞向兵丁肩膀,他手中的钢刀当啷落地。
“好刀法!”樊忠赞道。
袁忠上前,扶起王彤。樊忠将受伤的兵丁绑在树上。
“快!”王彤道。“朱恒他们在里边!”他拾起兵丁的钢刀。
袁忠道:“我们进去!”
袁忠、樊忠、秋红和王彤潜行进入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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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蒯祥仍在与朱恒唇枪舌剑。
蒯祥道:“你让我住口,好吧,蒯某只再劝你一句,回头是岸。张公子,不要继续助纣为虐了!”
朱恒冷笑一声:“呵呵,我助纣为虐?汉王是纣?可他至少光明磊落,敢爱敢恨!不像紫禁城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