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现有的教官中遴选,二是进宫前必须净身。”
“净身?这一下子范围就缩小得太多了,确实有些不好办。”
“你还别说,天底下什么人都有,还真有往上冲的。”
“哦?”
“头些天来了一个叫王振的主,蔚州的教谕,看上去也算相貌堂堂,他说他愿意进宫教女官。咱家盘问了他一番,举子出身,学问也还说得过去。”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一个读书人,情愿净身?”
“咱家也是这么想的,问他可愿净身。他说他已结婚生子,不存在无后的顾虑。咱家问他图个啥,他倒是毫不掩饰,说凭他自身的条件,仕途已经触到了天花板,不如进宫,走条捷径。”
“他说的倒是大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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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不过蒯祥以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了打开上升通道,宁愿走偏门儿,毁掉自己的身子,这个人真有股子狠劲儿!能豁出去干这种事的人,怕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谁说不是,咱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能有这么一个肯主动净身的士子,也实属不易。咱家告诉他,成年人净身,比童子净身痛苦数倍,也危险数倍,弄不好会性命不保,让他好好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再来。”
蒯祥叹了口气:“为了前程不要命,只好自求多福吧。”
※
陆祥第二天便来蒯祥家登门造访。
蒯祥把他迎进屋。“景祥兄请坐,我给你沏杯茶。”
“不必了,廷瑞兄。我来是告诉你我与家兄商量的结果,说完就走。”
“你们已经商量过了?”
“商量过了。”陆家兄弟显然对蒯祥的提议很上心。
“怎样?”
“我大哥说周所丞为人厚道,手艺又没得说,与我家小妹是天作之合。”陆祥道。
“太好了!”蒯祥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不过,你们兄弟也得征求一下令妹的意见吧?毕竟要嫁人的是她。”
“陆家家门不幸,父母早逝,长兄如父,这件事我们兄弟两个完全做的了主。况且我家小妹去过一趟天寿山,周所丞东跑西颠地陪着她,我早就看出他俩很投缘。舍妹回家后念叨了好几日,说周大哥真性情,待人掏心掏肺。所以她那边不在话下。再说了,你大概还没征求过你师兄的意见吧?等你问过他,他真同意了,咱们再纳吉合八字,若是一切都没问题了,我再跟舍妹讲,到时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还是你们想的周到。是得先问问我师兄,不然的话,万一不合适,婉儿姑娘多尴尬呀。”
“好,那就这样吧,”陆祥道。“我们听你的信儿。”
※
郑和坐在内官监公廨中看文牍。
一名小长随走进:“大人,王振求见。”
郑和放下文牍。“带他进来吧。”
片刻后,小长随引领王振走进衙署。二十八岁的王振高高的个子,也算一表人才,只是走路一瘸一拐,拉着胯。
“王振拜见总管大人!”他向郑和施礼。
“终于想好啦?”郑和问。
“想好了。”
“不后悔?”
“绝不后悔!”
“那好吧,”郑和转向小长随。“带他去净身房吧。”
“大人,不必了。”王振道。
郑和诧异:“告示中不是早有明文,咱家也与你当面讲过,进宫的条件之一就是先净身?”
“王振已经私白。”
郑和吃了一惊。“你已经私白了?谁给你私白的?”
“小刀刘。”
“哦,那位民间的净身师傅呀。行啊你,置之死地而后生,有股子狠劲儿!咱家问问你,倘若你净了身,这个岗位最终没录用你,那你可咋办?”
“王振净了身,就是宫里的人了。这个岗位不录用王振,王振仍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