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坐到地上,捂着脸抽泣。
田铎也满面泪水。他蹲下身,轻轻搂住蒯祥的肩膀。
“师父,要哭您就放开声哭吧。徒儿心里也一样难过,可是徒儿想,姑姑在天上,是不愿意看到咱们这样的。”
周文铭在一旁劝慰:“师弟,节哀吧,既然人已经归于大同,就想开些吧!”
蒯祥站起身,抽泣着对吴中和蔡信说:“吴大人,师叔,蒯祥要回趟北京城,送送妙锦姑姑。”
吴中道:“郡主生前有遗愿,尸骨火化,撒入山川。她的尸身昨日已经火化,圣上特派礼部尚书金大人代表他,参加了仪式。”
蔡信也劝道:“是啊,你就别去了吧,廷瑞,人既已走了,去了只会徒增伤感。”
“不,蒯祥一定要去!至少为姑姑做做法事!”他执意前往。
周文铭道:“你们就让他去吧。”
吴中道:“好吧,你去吧。这次不必急着回来,想在京城待多久就待多久,不限时日。”
“谢谢吴大人!谢谢师叔、师兄!”蒯祥转向田铎。“我们走!”
蒯祥与田铎抹着眼泪转身离去。
蔡信望着他俩的背影,长长地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让他去,我是怕他去了会受不了!”
※
蒯祥和田铎骑马向京城一路狂奔。
蒯祥满面泪水。
田铎道:“师父,慢点儿吧,马都快跑趴下了!”
蒯祥不理会他,猛抽马屁股一鞭子。“掣!”
胯下的马匹飞一般地冲向前。
田铎也挥动鞭子,紧紧跟上。
※
徐妙锦的灵堂设在了白衣庵大雄宝殿的偏殿里。灵堂正中的案子上摆放着她的牌位:大明国奉佛信女徐氏妙锦。牌位前是她生前未抄写完的《妙法莲华经》。
灵堂里香烟缭绕。
众女尼在摇铃诵经,为徐妙锦超度亡灵。
白衣素服的蔡小芹、王瑜、秋红悲戚地跪在一侧。
蒯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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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田铎走入灵堂,轻轻走到小芹身边,跪下。
觉明师太在诵《往生咒》:“……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
蒯祥满面泪水,双手合十,跟随着师太的诵读,在心中默默祈念。
姑姑,蒯祥来迟了!姑姑,你怎么就早早地走了呢?蒯祥还想沏上一壶好茶,你我对坐在我家的小院里,继续推心置腹地聊聊天呢!你撇下蒯祥,蒯祥有了困惑,找谁去请教啊?姑姑,我的好姑姑!蒯祥答应你的尼庵,还没给你造呢!……
法事做完了。蒯祥、田铎、小芹、王瑜、秋红一众擦干眼泪,走出灵堂,来到院子里,在院中站定。
觉明师太率众尼也走出灵堂,她双手合十:“诸位施主节哀!”
蒯祥也双手合十:“辛苦师太了!”
觉明师太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率众尼离去。
蒯祥朝王瑜长揖:“姑姑的后事,听说是王兄一直在帮忙操办,有劳了!”
王瑜道:“这是哪里话。怪只怪王瑜来晚了,请太医迟了一步,耽误了医治。”
蒯祥问秋红:“姑姑究竟得的什么病?”
“病发得很急,”秋红回答。“一开始只是头晕目眩,出虚汗,忽然就不行了。王大哥把韩太医请来时,已经回天乏术。”
“太医最后给没给出结论?”蒯祥问。
“韩院判吓的够呛,最后只是匆匆地说,看症状像是心病猝死。”
“心病猝死?她从没说过自己有这种病啊,”蒯祥想了想。“有没有可能是……中了什么毒呢?”
“中毒?”秋红摇摇头。“韩院判没这么说,我们也没往这方面想。”
“在此之前姑姑的身体如何?”蒯祥再问。
“挺好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