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见状,正欲起身将那位主顾拦住,李青凤却拉着她,向她摇头示意不必理会;敏敏便又乖巧地蹲下了。
待那位公子走过街角的拐弯处不见了踪影,李智才收起桌上的铜钱,拿在手里掂了掂。轻叹道:“阴魂不散也是因果报应啊。”又回头对李青凤道:“收了钱就要办事,给你点的馄饨,吃完了就干活去。”
李青凤并未拒绝:“是。”
却说那位公子替李智付了钱之后,便径直回到了城门边上的一处宅院。看门房小厮对他的态度可猜测,这里便是他的家。
眼看着这位公子就要进去了,李青凤遥遥地唤了一声:“公子请留步!”
那公子果真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李青凤。
李青凤快步走到阶下,深深一福,道:“方才多谢公子相助!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你是?”那位公子上下打量着李青凤,似乎有些印象,却又不记得在何处见过她。
李青凤提醒道:“馄饨摊……”
“哦~在下姓许。”那位公子恍然大悟,揖揖手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劳姑娘多礼了!”
“礼不可废……”李青凤的眼睛边透过敞开的大门瞟着院内,看院墙的大致范围,这里许是座两进的院落。只是大门上的门神犹在,院内又并未见有何不妥之处。
“谁在外头?”话音未落,李青凤便见一名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妇人从里面走出,想必是许公子的夫人。
许公子连忙要将那名少妇拉进去,敷衍道:“你怎么出来了?就是路上遇到的一个姑娘。”
许夫人却不依不饶:“什么姑娘还跟来了家里?”
李青凤心中略感失望地道了一句“不是她”后,施了一礼道:“见过许夫人。小女子与家人出门游玩路过秦州,不料挥霍无度以致囊中空空,多亏了许公子仗义疏财,方才解困。家中长辈特命小女子前来致谢,公子滴水之恩来日定会涌泉相报。”
“仗义疏财?”许夫人咬着牙逐字逐字地问道。
许公子小声地道:“哎呀夫人,不过区区两文钱。”
“两文钱人家追到家里来?”许夫人不信,“你当我傻?”
“真是两文!就是一碗馄饨而已,夫人你要信我呀。”
夫妇俩又争论了一番,吵吵嚷嚷地往里走,不再理会李青凤。李青凤也无心细听,既然这宅院并无不妥之处,那这位许公子身上的阴气是从何而来呢?
小厮关闭院门的声音令李青凤收回了思绪,看来还得再等等了。
时辰尚早,李青凤在附近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有何异常。李青凤倒是在巷口处见有户人家的门上贴了道太上老君敕令,便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位五十多岁的仆妇,问道:“姑娘有何事?”
“大娘万福,”李青凤行了万福礼道,“我同家里人在城中闲逛,不慎走散了。我在这附近寻了许久也未见,反倒迷了路。”
“姑娘是要去哪里呢?”
“原在城西亲戚家中落脚,说是叫水井巷的。”
“哦,此处亦是城西,水井巷不远;”大娘指了指南边的巷口示意道:“姑娘从这里出去,往东走过两条街就是了。”
李青凤拍了拍脑袋:“竟这样近!实在是犯迷糊了!”
大娘宽慰道:“姑娘原已寻了许久,只是人生地不熟的,转晕罢了。”
“多谢大娘!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走了许久,有些口渴。不知可否讨口水喝?”
“我道是什么大事……好说,你且进来等等。”说着大娘便将李青凤让进了门内,又随手虚掩了门户。“姑娘在此稍候。”
“有劳了!”
不多时,大娘便提着一个茶壶,拎着一只杯子从边房出来,一边倒着水一边道:“来,姑娘可莫嫌粗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