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逐颜来到云来客栈三楼,敲了半天门,周婶才把门打开。
“我还以为你不在呢,”厉逐颜闪身而入,“我姐醒了没?”
“没有,姑娘这个月才醒没多久,不会那么快再醒的。”周婶顺手把门关好。
“那我就跟你说吧,”厉逐颜没有时间多做逗留,开门见山,“我想跟我姐借点钱。”
“借钱?”周婶似是有些意外,转眸看了看床榻上睡着的女人:“可姑娘现在人事不省。”
“我姐跟我说过,钱都是你在打理,你借给我就行。”
“这......”周婶面露为难,“虽然我在打理,但是我不能做主呀。”
听她说这话,厉逐颜比她方才还要意外:“她是我姐,而且,她一向疼我,难道还会不借给我不成?”
“这是两码事,毕竟我只是一个下人,我不能替主人做决定,小钱还勉强可以,大钱真不行,姑娘想借多少呢?”
“五百两。”
“五百?”周婶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五十我都做不了主,我只能借给你五两。”
厉逐颜:“......”
五两,亏得说出口。
打发叫花子呢。
“你只管借给我,姐姐醒了定然不会说你什么。”
“不行。”周婶态度坚决。
见她这般不给面子,厉逐颜很不悦:“我给你立个字据写张欠条便是。”
周婶依旧摇头:“也不行,反正钱不能从我手上借出去。”
厉逐颜差点要骂人了。
真是个死脑筋。
“行吧,五两就五两。”
她没时间跟她在这里纠缠,得赶快走,皇帝一旦下令封城盘查就麻烦了。
周婶走去梳妆台,自抽屉里拿了一个木匣出来,打开木匣,取了一锭五两的银子,走过来递给她。
厉逐颜瞟了一眼木匣里面,好像不少银锭子,还有银票。
她恨不得将它抢了。
小气的死老太婆!
心里低咒了一句,她接过银子,拢进袖中,谢谢都不想说,就冷着脸往门口走。
“姑娘有空吗?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炉子里的药,不让它沸出来就好,我去街口修鞋的那里取一下鞋子,我跟他说好了,这个时候去拿,他下午就不在这个街口了。要不了多少时间,很快就回来,就街口那里,没多远。”周婶道。
厉逐颜刚准备没好气地回她一句没空,突然眼波一动,临时改变了主意。
“那你快点。”厉逐颜走向煎药的炭炉。
“嗯,很快的,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周婶麻利地将木匣盖好放回抽屉里,就匆忙出了门。
厉逐颜在炭炉边坐了片刻,就起了身,走到窗口往外看了看,见周婶正往街口的方向而去,她便转身快步来到梳妆台前。
抽开抽屉,取出刚刚周婶拿的那个木匣,打开。
果然有不少银锭,还有一摞银票。
她将银票拿出来看了看,面额都不大,最大的五十两,她拿了五张,拢进袖中。
银锭她没拿,目标太大,金额还小。
银锭下面压着两张房契,她也瞅了瞅。
一张是京师城郊的一处叫留园的,一张是江南同里的一处叫问雅苑的。
两张都是签的秦太傅的名,想来是当年他置下的房产。
她跟秦慕都是他的孙女,凭什么两处房产都在秦慕手里,不应该是有一处是她的吗?
心里瞬时极为不平衡,她又抽了两张五十的银票拢进袖中。
一处宅院何止三百五十两银子,只是她现在要宅院没用,就不去计较这些。
将木匣放好,她回到炭炉边坐下。
没多时,周婶就回来了。
厉逐颜当即告辞离开,一来,她没时间多做耽搁,再者,恐周婶发现银票少了。
走到门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