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逐颜脚步一滞。
回头微笑着指指自己:“我吗?”
“不然呢?”薄霜想将手自桑无渊掌心里抽出,没能如愿,只得瞥了他一眼,然后用眼神指指方才桑无寒坐的那椅子,表示自己想过去坐。
桑无渊这才松开了她。
“王爷的那副画卷哪里找到的?”薄霜走到椅边拂裙坐下,问桑无渊。
“在西郊的一处苗圃园里,本王将那里买下了,全部种上了银杏,本想昨日作为生辰礼物送给你,那副画卷也是,是他们在那里挖土的时候,在地里挖出来的,前日就挖出来了,本王也想着昨日一起送给你的,给你双重惊喜,却不料不见了你的人。”
说到最后,桑无渊一脸委屈看向薄霜。
薄霜嘴角微抽,问向厉逐颜:“是你画的吧?”
厉逐颜心口一撞,惊骇。
不仅她,桑无渊也惊愕非常。
“你什么意思?”厉逐颜凝眉问薄霜。
薄霜轻笑:“还挺能装。”
厉逐颜朝她跟前走了两步:“你把话说清楚。”
那架势像是她污蔑了她,她要讨回公道一般。
薄霜也不惧,坐在那里睇着她:“你不觉得那副画出现得太明显、自己太心急、太愚蠢了吗?”
厉逐颜脸色一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见两人这样,桑无渊也开了口:“到底什么情况?”
“情况就是,她一直对我寻画的目的很感兴趣,甚至故意带我去吃馅儿里有酒的汤圆,想让我醉。然后趁我醉酒,各种套我的话。得知我寻画是为了离开这里,就立马作了一幅画,让人埋在王爷施工的园子里,因为她知道,那是王爷的地盘,施工人员看到了,定会交给王爷,而王爷一直在帮我寻画,拿到了又定会给我,我对王爷给的画定不会怀疑,然后,又正好有天降异象这个契机,我就可以按照上面,她给我留的回去的方式去跳崖自杀。”
薄霜声音不徐不疾,似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桑无渊却是听得瞪大了眼睛,震惊。
眸光如刀,他看向厉逐颜。
厉逐颜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没了血色,自是当即否认:“我没有,你胡说,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薄霜就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一连三否,看着她还能说出什么。
“首先,你凭什么说我故意带你去吃馅儿里有酒的汤圆?那汤圆我也很久没吃了,我根本不知道里面放了酒,也是你醉了之后,我找小二问才知。”
“其次,我也没有趁你酒醉,各种套你的话,是你自己酒后管不住自己的嘴,非要各种说,现在倒怪到我头上了。”
“再者,就算知道了你寻画是为了离开这里,我也不知道你寻的是怎样的画?我如何能立马作出一副,同你寻的画一模一样,还能让你相信是真的画?你想诬陷,也请用心找个好一点的,不要用这么离谱的事情来含血喷人。”
薄霜看着她,点点头。
嗯,挺好,反驳得挺好,有理有据。
“说完了吗?没说完,请继续。说完了,我就来一一回答你。”薄霜问她。
厉逐颜也冷冷看着她,没做声,等着她回复。
所以,就是说完了?
“好,那我就先回你的‘首先’那条。因为很简单,我们吃完没付银子啊!我们出了汤圆铺,也没人上前来要,而这家老字号铺子,如果买了月牌,就可以先吃不用付钱,到月底一起结账。”
“显然,你我两人之间,一定是有人办了月牌,而我没有,自然就是你了。”
薄霜说完,又嗤然补了一句:“你说你好久没吃过了,又怎么会办这个月的月牌?好久是多久?一天前,还是几天前?”
厉逐颜一时哽住。
片刻之后才想到说辞:“那可能是看到王爷在,他们不敢前来要钱,我没有月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