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霜刚出包房没多久,就迎面碰上了提着个茶壶去加茶水回来的晋风。
看到是她,晋风连忙垂眸看向手中的茶壶,低头走着,佯装没看到她,不想跟她打招呼。
一来,安全第一,怕有隐卫在四周,二来,他家王爷曾仔细交代过,不要跟她有任何交集,虽然他自己早已抛之脑后,但他要遵守。
最重要的,他家王爷倾力做戏玩脱了,这女人在饭堂却手下留情,没将他们指出来,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惹她为妙。
薄霜自是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也不以为意。
两人默然走过。
身形交错的下一瞬,薄霜突然开口:“老晋。”
晋风步子一滞,回头。
薄霜停脚转身,朝他眉眼一弯,问他:“硬不硬?”
硬不硬?
晋风莫名。
什么硬不硬?
薄霜含笑的水眸里尽是狡黠,她指了指他嘴上:“听说市场上卖的都是猪毛做的。”
晋风浑身一震,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愕然看向她。
薄霜转身,拾步离开,留给他一个裙裾轻曳的背影。
晋风抬手摸向自己的胡须。
市场上卖的,所以,她发现他是贴的假胡须了,那......
晋风还在那份惊吓中没有回过神来,就看到他家王爷从那个女人的包房里出来,他眼皮子抽了抽。
所以,他家王爷已经告诉那女人他们的身份了?
不是说必须瞒着的吗?
桑无渊出门就看到晋风一脸呆滞地提着茶壶站在走廊上,眼梢轻抬,又看到前方拐角处,薄霜刚离开。
“怎么了?”他问。
晋风摇摇头,提壶默然入了自己包房。
猪毛做的?
胃里一阵翻搅,他突然就感觉到恶心。
......
薄霜沿着船护栏边上缓步走着,不时驻足欣赏着阳光下的湖面。
天气晴好,此时又正值晌午,气候宜人、温度也宜人、风景更宜人,所以很多人都在外面,护栏边上丽影双双、四五成群。
薄霜漫不经心地穿梭其中,感觉到足以听到皇帝包房里动静的距离时,她就停了下来。
倚在护栏上,眯眸远望,湖面广袤、烟波浩渺,天水一色,甚是壮观。
她听到皇帝在让梁德子给他添茶。
吩咐他研墨。
让给他捏肩。
就是未听到提及早膳时饭堂里的事。
见边上的人一拨拨来,一拨拨走,都换了好几拨,自己也站了很久,薄霜准备作罢回包房。
大概率是听不到了。
想想也是,如果要说起此事,肯定是早膳回来后就说了。
刚转过身捡脚准备走,忽然听到皇帝又开了口:“早上饭堂里的事你怎么看?步生莲的那个叫双什么的女人说的话,你觉得可不可信?”
薄霜脚步一滞,又停了下来。
难掩心中激动,她又倚回护栏,继续凝神细听。
“奴才不敢妄言。”梁德子的声音。
“朕这不是没人商量吗,不然会问你?让你说你就说!”
“是!奴才听着,不像有假,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商公子经常入宫拜见皇上,如果她说的有假的话,她就不怕皇上问商公子这些吗?”
“再者说,早上皇上不是让奴才去问过那说书人吗?说书人也承认,是一蒙面人交给他银票,让他说书时说四王爷的好,说皇上的坏,对方也没说自己是谁,是说书人通过两人对话,猜测那人是双帛而已。所以,奴才觉得,她说的应该是事实,确实是落雁的黎真故意陷害。”
薄霜心口微微一松。
没想到皇帝已经派人去找过那个说书的男人了。
“可朕不这样认为。”
薄霜又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