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梢。
嗯,此话他爱听。
没想到这狗东西还有两幅面孔,在他面前装得毫不在意的,却原来用情至深。
见她说完就往门口走,他闪身上前,先她一步往门板上一靠,拦住了她的去路。
“又是下.药,又是偷盗,就想走?”
薄霜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难缠:“无仇公子难道还想逼我不成?”
“逼你又如何?反正你现在武功也没有。”
“就算我没有武功,无仇公子也未必讨得到好,从笑药到昏睡药,想必公子也发现了,我是玩毒之人。”
“嗯,”男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发现了。”
末了,却又话锋一转:“只是,你带在身上了吗?”
以他对她的了解,若带在身上,在他将她按压在榻上的时候,她就会对他施毒了。
薄霜面色微微一滞。
这也能发现?
她的确没带任何毒在身上,因为她要轻装上阵,恐一堆瓷瓶装在袖袋里,磕磕碰碰会发出声响,所以,她坐在包房里等的时候,特意拿出来了。
谁知道这个男人没食昏睡药。
“我当然带身上了!”薄霜自是矢口否认,“我之所以还没对公子用毒,是因为看在公子转卖我船票,救了我急的份上,但如果公子一意孤行,就休怪我翻脸无情!”
狗东西,嘴巴倒是硬得很。
见她这般,他越发想逗她:“是吗?那我看看。”
边说,他边伸手攥了她的腕,另一只手就准备探进她的袖袋。
薄霜自是不让他探,但无奈她武功用不上,就只能靠蛮力反抗。
“让我看看。”
“男女授受不亲,公子自重。”
“看看而已。”
“不行。”
一个要探,一个不让探,两人纠缠在一起。
外面骤然传来女人略带颤抖和哭腔的呵斥:“干吗?放开我!”
包房里扭在一起的两人一怔。
是厉逐颜的声音。
“是我画坊的人,我要去看看。”薄霜当即就挣脱了男人的钳制,快步拉门而出。
桑无渊自是不会再拦她,想提醒她发髻歪了都没来得及。
默了一瞬,他也拿了外袍披在身上出了门。
不远处的船护栏边上,厉逐颜正与一个男的在纠缠,男的似乎喝了酒,脚步虚浮,前俯后仰的,拉着厉逐颜的手不放。
“放开她!”薄霜人未到,声先行,厉声呵斥。
醉酒的男人虽有些神志不清,都被这一声厉喝给怔了怔。
不少人闻声都过来看。
晋风听到动静也出来了。
见到是厉逐颜,本能地就准备过去救人,突然看到他家王爷也在,且非常意外的是,只是站在那里,并未出手,他就停住了脚,更不敢贸然相帮。
薄霜上前一把扯开醉酒的男人:“你做什么?”
对方显然醉得不轻,站都站不稳,差点被薄霜扯摔跤。
大概是见她不好惹的样子,倒也没做纠缠,跌跌撞撞走了。
“你没事吧?”薄霜问厉逐颜。
厉逐颜眼圈儿有点红,视线在薄霜蓬乱又歪掉的发髻上略一盘旋,摇摇头:“没事,谢谢。”
又眼梢轻抬,瞥了一眼不远处披着外袍,中衣领口一侧拱起老高的男人,微微抿了唇。
男人的视线却不在她身上,而是追随着拾步回房的薄霜。
见薄霜大步经过自己身边,目不斜视,就像没看到他一样,男人出声:“等一下。”
薄霜停住脚,却并未回身,也未回头,就木桩一般立在那里。
男人只得走过去,走到她前面,伸手解了她的穴道。
薄霜唇瓣紧紧抿着,没做声,狠狠看了他一眼,大步回了包房。
留下男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