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自己倒吧。”桑无渊眸色幽深,指了指桌上的茶壶。
忽然想起江南河道图还在桌上,吓得一个箭步上前,飞快将图纸收起。
薄霜眼波微动,笑道:“这是什么秘密怕我看到了吗?”
“没有。”
桑无渊转身,走到床头柜前,将江南河道图装到包袱里。
薄霜提壶倒水,眼角余光瞥见男人背对着她在弄包袱,她手指微微一动,一粒小药丸就神不知鬼不觉投进了壶中。
见男人转过身,她朝男人举了举手中杯:“多谢。”
“没事。”桑无渊淡声道。
见她一边喝着,一边往外走,他又开口问道:“你们去江南做什么?”
好不容易将人搞过来了,怎么能就这么让她走了?
听到他问,薄霜就停住了脚。
“我们是步生莲画坊的,工作上的事去江南,无仇公子呢?”
“我......”桑无渊默了默,心念一动,顺着方才的戏,道:“听说当今圣上微服去了江南,我想会一会他。”
“皇上去了江南?”薄霜有些意外。
不会吧?
她看桑无渊还每日去上早朝啊,如果皇帝不在朝中,应该也不用早朝吧。
而且,也未听桑无渊说过。
如果是平素,他可能不会告诉她这个,但前日夜里,她跟他说,自己要去江南的时候,如果皇帝去了江南,他肯定会告诉她的,毕竟他很清楚,皇帝对她这个秦慕一直有杀心。
所以,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听说的?
薄霜笑道:“我在京城丝毫未听说此事呢,无仇公子消息倒是灵通。”
桑无渊未回她。
主要是不知道该如何回,怕说多了容易露馅儿,毕竟这个女人精明如狐,索性不做声讳莫如深。
见他不愿多说,薄霜便也不好再问。
再度拾步往门口走。
桑无渊又再度出声问道:“你的确跟四王爷没有关系是吗?”
他实在没什么可问了,可又想留住她。
留住他,又得问她感兴趣的,而她感兴趣的,他又不能多说。
薄霜回过身,唇角依旧一抹笑靥,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很想知道,如果我说有关系,无仇公子想怎样?”
“如果有关系,那就只能跟你说声抱歉了。”
言下之意就是还得复仇呗。
薄霜眼底浮起一些暗色,笑道:“不用抱歉,我跟他没有关系。”
说完,朝他颔了颔首,就走向门口。
这一次,桑无渊没再出声阻她,任由她拉门而出,再返身带关上门。
狗东西,嘴巴还挺严实!
唇角一斜,他走到桌边,撩袍坐下,视线落在桌上的茶壶上。
这厢,薄霜回到包房后,赶紧关上门,然后就坐在那里凝神听隔壁的动静。
她要确保他喝了茶水才行。
不久前,这个男人跟他那个家仆说的话,她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手上有桑无渊通敌叛国的证据,要交给皇帝。
虽然她很相信桑无渊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但她还是担心,毕竟这年头,证据都是可以伪造的,或者制造的。
尤其是经过梅掌事一事后,她就不相信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句话了。
所以,她刚刚在这个男人的茶水里下了一粒昏睡药。
此药无色无味无感觉,药效两个时辰后发挥作用。
如果现在喝,正好是夜里睡觉的时候起效,到时人若未睡,只会觉得比较困想睡,睡着后才会睡得很沉。
不似迷.药,一迷就倒,此药只是在人睡着后,让人昏睡,故,一般人觉察不出异常。
她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证据。
她必须看看这个“足以将桑无渊置于死地,永世不得翻身”的厉害证据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