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霜一行九人,靳冰墨骑马,两个杂工共一辆小马车,薄霜、齐怀柔、高念慈,以及厉逐颜四人共乘一辆大马车。
对,厉逐颜也一起了。
临出发前,况老板带过来的,说是她们这组少个杂工,厉逐颜负责采买的元书纸和龙香剂墨纸,第一批已经到位,这段时日没什么事,就让她跟着打个帮手,做些杂工的事。
随着天色渐渐黑下来,大家就发现了薄霜头上的发簪。
“哇,白日里不注意,双掌事的发簪竟然那么亮,还能照明,是夜明珠吗?”高念慈惊奇不已。
薄霜笑笑:“嗯。”
“很贵的吧?还做得那么精致,一轮弦月。”
连齐怀柔那么心高气傲的人,都忍不住凑到薄霜跟前,细细看。
“嗯,肯定价格不菲,设计高雅,弦月如钩、月上西楼,很有意境,做工上乘,连楼顶瓦楞的纹路都看得到,最重要的,不是玉,不是翠,不是宝石,是京城所有首饰行都买不到的夜明珠。”
厉逐颜虽未做声,视线却也一直落在薄霜的发簪上面。
“所有首饰行都买不到,那岂不是价值连城?”高念慈问。
薄霜依旧只是笑笑:“没有那么夸张。”
也不多说。
见她如此,大家便也不好再打听。
到达雾水镇的时候,晨曦微露。
码头附近有家包子铺,薄霜让靳冰墨带着大家去用早膳,自己则是先去买船票,以防迟了买不到。
然而,还是迟了。
她去的时候,码头卖票的小窗口正准备关掉,对方告诉她,今日的船票已售罄。
这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们连夜出发,就是为了赶今日这趟,下一趟要三日后,她们不能等。
她只得说好话,问如何才能坐上今日这趟,加钱也可以,位子不好也可以,只要能上船,什么样的条件她都接受。
对方表示也没办法,每日的船票都是固定的,卖完即止,从不多卖,加钱也不多卖。
见她确实着急,对方给指了一条路。
“最后十张票是被一个公子买去的,他好像同行的就一位老者,当时我见他买这么多张,就随口问了一嘴,他说,他怕吵,此去江南,得走五日,如果吵的话,他五日都休息不好,所以,他就把一排的十间天字号船票全买去了,要不,你去找他商量商量,看他能不能转卖给你。”
听到这样的消息,薄霜自是欣喜得很。
虽然天字号的票价格不菲,但若对方愿意转让,就已是万幸。
“谢谢,那我就在此处等他,待他检票上船的时候跟他商量。”
“他应该在那家客栈寄存马吧,你可以先去寻寻看,”对方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公子一身白衣,贵气得很,很好认,老者花白胡须,六七十岁的模样。”
“好,多谢。”
薄霜当即就往那家客栈赶。
一会儿他们也要寄存马跟马车,她正好也可以问问寄存的要求跟手续等。
客栈的一楼是吃饭的大堂,此时正值饭点,她进门的时候,大堂里坐了不少人在用早膳。
她一眼就看到了卖票小哥说的一身白衣、贵气得很的男人,跟老者面对面坐在靠窗的桌边,似是在等早膳。
果然很好认。
眸光一喜,她拾步过去。
“冒昧打扰一下,请问这位公子,是买了十张去江南的船票吗?”
男人堪堪抬眼,朝她看过来,面色冷漠,眉眼也很冷漠。
睇了她片刻,才出声,声音也很冷漠。
“嗯,怎么了?”
“公子可以卖几张给我吗?”
“为何要卖给你?”
问的问题也冷漠。
薄霜陪着笑脸:“是这样的,我去江南有急事要办,必须坐今日的这趟船,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