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远志面色一滞。
言下之意,情况有变。
而且,她知道,他跟京兆尹有勾结。
心里瞬时就起了一些慌意,他自是不会承认:“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案子又没提交刑部,京兆尹要跟我解释什么。”
他相信京兆尹也不会主动将他与他勾结的事告知于人,这个孽女可能只是怀疑,只是诈他而已。
薄霜冷冷弯唇。
方才一家三口说的话,她在府外听得一清二楚。
“薄远志,你装什么装,不是一家人已喝着小酒,庆祝我归西吗?”
真替原主悲哀和心寒。
若非亲耳听到,她真的难以置信,这世上竟然会有这样的父亲。
栽赃陷害,让人处死,还要庆祝她的死去。
“我是你亲生的吗?”薄霜问。
薄远志脸色又白了白。
想着她不仅京兆尹的事知道,连喝酒庆祝她归西的事也知道,想必是刚刚在门口有些时间了,偷听到的。
他便也不正面回应,只冷着脸问她:“你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寻仇了。”
薄霜轻飘飘地说着,但是眼里的寒意,自进门到现在,就没有褪过分毫。
薄远志、邝氏、薄觅皆眉心一跳。
薄霜起了身:“我没时间,也没心情跟你们兜圈子废话,我来薄府,就是为了报仇,替梅掌事报仇,也替自己报仇。”
听到她这样说,薄觅吓得连忙起身,站到了邝氏的身后。
薄远志看向门口。
薄霜知道他想做什么,冷笑:“是不是想喊府卫?”
薄远志没有否认。
“你独自一人,就算我不喊府卫,你以为你能把我们三个如何?”
“怎么不能?薄觅难道没有告诉你们,我会武功,我会毒术?”
她此话一出,薄远志本能地就往后退了两步,跟她保持了一大段距离。
邝氏更是拉着薄觅,退到了一处屏风边上,就像是看洪水猛兽一般,憎恨戒备地看着她。
“我劝你还是不要喊府卫,因为府卫来了,也没用,实话跟你说,我既然敢来,我就是做了万全准备的,比如,身上绑了火药。”
三人震惊。
火药?
“所以,不要试图逼我,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疯子!
“你到底想要怎样?”薄远志怒道。
“那就耐心地听我把话说完,不要想着搞什么小动作来对付我。”
薄远志没做声,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我要薄觅去衙门自首,承认是她主谋杀了梅掌事,且,薄侍郎要跟京兆尹说,按照月盈律法处置......”
“不可能!”一家三口同时出声。
薄霜就笑了。
真齐。
异口同声,又齐又洪亮。
这份默契也是天下少有。
“让我去自首,你想得美!”薄觅气结道。
邝氏也义愤填膺:“是啊,让她去自首,还让京兆尹按月盈律法处置,杀人偿命,不就是让她去死吗,你好狠毒。”
“狠毒?”薄霜又被她气笑了。
“你们也有资格说别人狠毒?梅掌事惹着你们,还是犯着你们了?杀她的时候,你们就不狠毒?栽赃陷害我的时候,你们就不狠毒?让京兆尹置我于死地的时候,你们就不狠毒?你也知道杀人要偿命,为何还要杀?既然杀了,就要承担后果!”
“我不去!”薄觅怒道。
“你没得选择!我这次来,就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来的,不然,我也不会在身上绑火药,反正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一次死两次无所谓。”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就是我刚刚说的,薄觅去自首,承认自己杀害梅掌事,薄侍郎让京兆尹按律法处置。二,我去自首,承认我是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