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背后的人?”虞梁一脸莫名。
薄霜轻嗤:“别给我装!你一个杂工,戴那么好的玉佩?既然这么好的玉佩都能戴,会为了涨几个铜板去杀人?”
虞梁哽住。
这女人也太眼毒了。
他都打了个络子套在玉佩的外面了,这也能发现?
“玉佩是我家祖传的,跟我涨月钱有什么关系?”虞梁继续嘴硬。
“是吗?祖传的玉佩那么新?如果我没记错,这种雕刻技艺是这两年才有的吧,你什么祖宗传给你的......”
薄霜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桑无渊在叫她。
“欸,那个靳世子他义姐,方才让你说的时候,你不说,现在本王没空,你在那小嘴儿叭叭叭的没完,成心跟本王过不去是不是?何须废话啊,直接拖出去铜牛腹中走一遭,什么都说了,本王还等着观赏呢。你信不信,一会儿,他不仅会说,还会咆哮着嘶吼着告诉你的。”
虞梁瞬时又面如死灰。
不,不行,不能说。
他家人的性命还在人家手上。
脑子里已经出现了桑无渊描述的那种场景,让他挥之不去、慌惧不已。
的确,在那样的摧残下,他真的无法保证自己不说。
见京兆尹又在示意衙役过来带人,虞梁重重闭眼,心一横,从袖袋里掏出一把匕首,稳准狠地刺进自己的心窝。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有人吓得惊呼。
虞梁的身子重重委顿于地。
薄霜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眸光一敛,快步上前,去探他脉搏。
匕首直刺心脏,没入很深,只剩匕首的尾部露在外面。
薄霜皱眉,想封住他几个大穴,却发现已然来不及,不仅胸口处止不住血,殷红的浓血更已从他的嘴角汩汩往下淌。
虞梁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落了气。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怔住了,半晌没人缓过来。
还是桑无渊长叹一声起了身:“无趣,铜牛刑都看不成了。不过,好在靳世子他义姐脱了罪,靳世子也不用上吊了,本王回去也能交代了。”
话落吩咐晋风:“走!”
然后,便拔起大长腿,负手阔步,往公堂大门走去,衣袂翩跹。
晋风紧步跟在后面。
大家才纷纷回过神。
京兆尹准备起身恭送,却发现主仆二人已出了大门。
案子就这样宣告结束,以杀人凶手虞梁畏罪自杀结案。
薄霜心里很不舒服。
她很清楚,罪魁祸首并不是虞梁,对方的目标明显是她,虞梁只是棋子,梅掌事是无辜受害。
在画坊里,知道她跟梅掌事有过争吵,恨她,想置她于死地的人......
她瞳孔一缩,薄觅!
对,就是她。
因为她是秦慕的时候,薄觅无法对她下手。
毕竟牵扯秦慕,很容易带出她是假的,带出欺君,带出她是薄家的女儿,带出薄府。
而且,有桑无渊,他们也不敢下手。
可她是双帛就不同了。
不在四王府里,没有桑无渊的庇护,下手也方便,最重要的,牵扯不到欺君,牵扯不到薄府。
如果她以双帛的身份死了,那那个假冒的秦慕也不存在了,那便也没了欺君的隐患了,薄府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京兆尹宣布退堂,薄霜随着大家一起往外走。
虽然案子告破,但大家都心情沉重,毕竟梅掌事就这样突然遭遇不测。
薄霜也一直在想着这件事,出衙门大门的时候,她耳廓一动,当即脚步一滞,停在了那里。
她听到了有人在说她的名字。
是京兆尹和另一个人,不知道谁。
薄霜回头望了望,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并未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