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蝶舞提着空食盒,一甩一甩往回家的方向而去,心情甚好。
自从拿桑无渊给的钱开了这个日用小铺子,又拿桑无渊和桑无寒的身份恐吓了一番她那个爹,这段时日可消停不少,虽然生意难做,也没赚多少,但至少不去赌了,酒也喝得少。
路过一丁字路口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一个认识的人。
秦慕。
见她一手拿着个手炉,一手拿着包糕点,一边吃糕点,一边脚下不停,急急往一个方向而去,蝶舞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就拾步跟了上去。
薄霜发现被人跟踪,是觉得糕点太干,又没有水,不想吃,弯腰给路边的一个乞丐的时候。
她略有所感的侧首,便看到了蝶舞鬼鬼祟祟的身影。
薄霜有些头疼。
她现在没戴面皮,不是双帛,是秦慕,这厮跟她做什么?
她还不能在她面前出声,一说话,声音就露馅了。
好在她只是去白首塔,跟着也发现不了什么,便任由了她去。
蝶舞这厢也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因为两人的视线刚刚交汇了一下。
想了想,她便掉了头。
既然被发现了,便也没有跟的必要了。
免得对方以为她想图谋什么,她现在可什么都不图。
薄霜走了一段,发现蝶舞并没有跟来,遂放下心来。
这厮,她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这些时日依旧跟她别别扭扭、爱答不理的,虽然她心里清楚,她就那么一个人,没有坏心,但也不知道她这气还要生多久。
......
四王府,麓园
桑无渊用过晚膳,便来到了书房,坐下来,准备看今日军营送过来的日报。
看了几行,有点看不进去。
“啪”一声合上日报册子,甚是烦躁地扔到桌上,他抬手捏了捏有些隐痛的眉心。
时光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他母妃薨逝的那个晚上。
太医宣布她已病入膏肓、油尽灯枯、回天乏术,她已没了脉搏、没了心跳,甚至连瞳孔都已经扩散了,却依旧吊着一口气,久久不落。
就是要他立誓保证。
不得觊觎皇位,必须帮桑无焰得到皇位。
他一答应下来,她就落了气。
他记得那夜雨下得特别大,电闪雷鸣,就如同此时一样。
此时?
他一下惊醒过来,望向窗外。
竟真的闪电打雷了。
只是还没下雨。
蓦地想起什么,他起身,拿了墙上挂的一把油纸伞就出了门。
......
白首塔上,薄霜望着天边的闪电,就像是要将天幕劈成数块,耳边雷声轰鸣,她皱眉,觉得今夜可能白来了。
这么大的声响,她根本听不到唐府里的声音。
正准备转身下塔回府,便看到有人拾阶上来。
赫然是桑无渊。
“王爷。”薄霜有些意外。
怎么又来了?
桑无渊走入塔中,淡声开口:“本王在这附近办些事,见你还在,便上来看看。”
哦,薄霜点点头。
原来如此。
她记得傍晚在府门口遇到他时,他穿的是月白色锦袍,所以她才说没穿紫色,差评,昨夜,他来此塔,穿的是全身黑,而此时,却是换上了一身紫袍。
所以,这所谓的“办些事”,是去见了秦慕吧。
“我准备回去了,雷声太大,我听不到。”
桑无渊却是走到木椅上坐了下来,将手里的雨伞竖靠在边上:“雷声很快就会停。”
声音淡然,却很笃定。
薄霜有些惊讶:“王爷会观天象?”
桑无渊抬眸,凉凉瞥了她一眼。
“你不是说,你去义庄装死尸之前,对本王做了功课吗?所以,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