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只鸡就掉落在他的脚边上。
与先前一样，所有人都看着那只鸡。
恐像上次一样，隔得远看不清，这次高展和冯远就站在鸡边上，盯着它瞅。
“这次的毒，好像没上次让人痛苦，前两次，鸡都痛苦地打滚抽搐，这次鸡没打滚。”高展道。
“但是，你看它也同样站不住的，趴在这里。而且，有时候，没表现出来的痛苦，才是真痛苦，就像人，欲哭无泪的人，比嚎啕大哭的人更痛。这只鸡不打滚，指不定是根本没力气打，打不了。”
冯远回复高展道。
众人：“......”
薄霜听着差点就喷了。
这咋还探讨得如此高深起来了？
“哇，你看它的脚，爪子，看它的爪子！”高展惊呼。
“怎么了？”商离也好奇上前。
“萎缩了，几个爪子全部萎缩了。”
“翅膀也萎缩了！”冯远接着道。
“看它的眼睛在流血。”高展再次惊呼。
桑无渊也拾步走近几分，负手而立：“所以，此毒是让人四肢萎缩，失去功能，且让人耳聋眼瞎？”
他回头，问向薄霜。
薄霜点点头。
“厉害！”桑无渊时刻不忘捧场，又朝她竖了竖大拇指。
看到那只鸡的一双腿萎缩成那样，黎真觉得自己的腿似乎也失了知觉一般，发软发酸。
他站立不住，跌坐在身后的长椅上，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桑无渊适时拱火：“不知这些毒里面，哪些毒跟商公子身上的蛊一样，不会立即发作，只要每月按时食一次解药，就会无碍的。”
薄霜指了指石桌上的所有瓷瓶。
桑无渊佯装惊奇：“全部都是？”
薄霜点点头，“嗯”了声。
这是她第一次出声。
一直不说话很奇怪，容易让人生疑，可一说话就会露馅，所以，她特意“嗯”了这么一声，表示自己并非哑，而就这么轻快短促的一声，又不至于让人听出不同。
听到她说全部都是不会立即发作，按月服解药就没事，大家都甚是震惊。
因为刚刚展示的那些毒也在里面。
“所以，那瓶后喂的药水，是加速毒性发作的？”商离问。
薄霜颔首。
原来如此，众人了悟。
“还要继续展示小小姑娘的精湛毒术吗？”桑无渊抬头望望天色，俊眉微蹙，“不早了，要不，就随便挑一瓶给黎五王爷服下去？”
问询的目光看向薄霜，又看向商离。
“如此一来，你们兄弟两个就互相牵制，每月到时间了，就互相交换解药就成。”
桑无渊说得云淡风轻，就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买卖交易。
“商公子，如何啊？”
见商离一直不做声，桑无渊问向他。
“可以。”商离自然愿意。
“那挑哪一瓶呢？”桑无渊指指石桌上的一堆小瓷瓶，转眸看向黎真：“要不，黎五王爷自己挑？”
黎真早已面如土灰，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细细密密一层。
“请吧，黎五王爷。运气好，挑到那瓶脱毛的，运气不好，挑到一瓶还没展示的，都是自己挑的，都是天意，也怨不得谁。”
黎真：“......”
见黎真不动，桑无渊明显就有些不耐了，皱眉示意商离。
“你帮他挑吧，当初，你身上的蛊，也是他帮你挑的，礼尚往来也应该。”
众人：“......”
商离拾步走向石桌。
石桌旁，薄霜已经将其中几个小瓷瓶里的药丸，各倒了一粒出来。
见商离过来，便递给他。
商离讶然：“这几种都给他食下吗？”
薄霜默认。
所有人都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