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霜的第一反应,是不是桑无渊告诉厉逐颜的,毕竟能介绍桑无渊来这家面具店,可见两人关系匪浅。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
桑无渊是极为谨慎之人,没有必要原因,应该是不会往外讲她的身份。
而且,自她入四王府后,也没见桑无渊跟厉逐颜有过往来。
所以,她很好奇,厉逐颜是如何知道的?
厉逐颜眸光微闪,笑道:“我们什么关系?还能认不出你来?你耳后那颗痣,你头上两个旋,你右手虎口处的烫痕,我还能认不出你来?薄府秋日宴那日,我就认出你了。后来我四处找你,没看到你的人。”
好吧。
薄霜服气。
原主的记忆里,厉逐颜跟她关系的确非常好,是原主唯一的朋友。
“你知道吗,秋日宴那日,我好激动,但我又生怕自己认错了,你的声音变了好多。”再次重逢,厉逐颜似乎很开心,满脸喜悦。
而薄霜心里却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毕竟她不是原主。
而且,她向来不是那种会跟人走得特别近,亲密无间的人,哪怕是闺蜜,她也会适当保持距离。
“你的声音也变了不少。”
她说的是实话。
原主的记忆里,厉逐颜也不是这样的声音的,那日薄府秋日宴上,厉逐颜开口,她还愣了一下呢。
“我是一年前出了场意外,被树枝戳穿了喉咙,才变成如今这般声音的,当时伤得很重,整个戳穿了,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成哑巴已是万幸。”
厉逐颜边说,边仰脖将咽喉处的伤疤指给她看:“你看到现在,还这么大一个疤痕。”
薄霜望过去,的确一个很狰狞的疤痕,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惨烈。
微微拧眉:“不会又是厉逐黛害的吧?”
原主的记忆里,厉逐颜跟原主一样,意外不断,而所有的意外也基本来自大房母女的迫害。
厉逐颜叹了口气:“不知道,我是上山采茶,被人从背后推下猎户挖的陷阱的,掉下去的时候,喉咙被陷阱里的树枝刺穿,我没看到是何人推的我。想来,也只有她们吧。”
毕竟有原主的记忆,薄霜很了解厉逐颜的处境,也微叹了一声,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
“每日睡觉前涂在伤疤上,坚持使用,虽不能完全去掉疤痕,但一定可以淡化很多。”
厉逐颜瞬时眼睛就亮了:“真的吗?跟你说,我这个疤,我自己看着都做噩梦,怕吓着别人,哪怕夏日,我都只能穿立领的衣裙。”
双手将小瓷瓶接过,她很宝贝地拢进袖袋里:“谢谢你。”
薄霜笑笑:“跟我还客气什么。”
“对了,我后来暗暗让人去薄府打听了,你也没有回薄府,这些时日,你在哪里?”厉逐颜问。
“在四王府。”
既然身份都挑明了,薄霜也不打算跟她隐瞒了。
京城就这么大,就算她此时不说,她也迟早知道,何况她跟桑无渊还有交情。
与其让她从别处听说,不如她亲口告诉。
这也是她对待友情一贯的风格。
厉逐颜非常吃惊:“四王府?你在四王府做什么?”
薄霜四下看了看,低声道:“扮演秦太傅的孙女秦慕。”
“啊?”厉逐颜更是惊得下意识地捂住了张大的嘴,“你......所以,传闻中那个丧礼上死而复生的秦慕,是你?”
薄霜点点头。
厉逐颜看着她,一脸的难以置信。
“为何?你为何要扮她?”
“这个说来话长,三年前薄觅将我推下悬崖,我被高人所救,三年卧薪尝胆,学武功学医术,就为有朝一日能回来复仇,另外,救我的高人让我帮他寻一幅画,我就带着这两个目的回来了。可京城之大,无我容身之地,想着找个依靠,正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