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繁花盛茂,紫藤花架下垂吊的花枝像一层紫色帷幔。
光是看景就足够赏心悦目。
更别提花架下还坐着一对璧人。
莫管家作为老人,自然明白少爷的心思,搁下锦盒就知趣地离开。
丁厉没有握太久她的手,只等她握紧勺子又拿起叉子插起一块蜜瓜。
不过这次不是送进自己嘴里,而是喂到她嘴边。
“我刚刚吃了一块感觉是坏了,你尝尝看。”
林亦依听他这样讲,以为真是坏了,也顾不得勺子咖啡杯的事,就着他的手咬下半截蜜瓜。
香甜汁水瞬间充斥口腔,又同他讲,“是甜的呢。”
“哦,是吗?”丁厉把剩下的半块吃了,凌厉清隽的眉眼都是肯定,“这块的确是甜的。”
林亦依被他的举动弄得红了半张脸,她颤了颤眼睫,嘴里没来得及吞咽的蜜瓜也不知道该吐还是该咽。
女佣和少爷的亵玩游戏不是她可以参与的。
面对这种情况最明智的办法就是装不懂。
毕竟人家没点破戳穿,自己反问出口就是普信女。ωωw.cascoo.net
最后她咽下蜜瓜,剩下的水果没有再碰。
只更认真地向丁厉请教语言口语发音方面的事。
她的举动尽数落入丁厉眼里,他不怕她不明白,就怕她不敢明白。
只耐着性子消磨她的警惕。
一一吃完碟子里剩下的蜜瓜。
渐渐天黑,虫鸣鸟叫声也弱了声气。
月色侵染天际,与黑夜混在一起。
丁厉呼出的热气都是急迫,汗湿的枕畔是他的高涨。
一个人的夜里“狂欢”。
……
跟热炉一样的仓库,让床上的林亦依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拿着自己做的纸扇子扇得手酸。
没见多凉快,反而累出一身汗。
她敞开屋门,想让夜里的风能吹进来一些。
可风哪里有那么听话,只从左侧吹向右侧,避开中间楼梯下的小仓库。
倒是跑进一只耗子。
吓得林亦依猛地从床上跳起,一时忘了住的是楼梯间,砰地一声撞得她差点昏死过去。
耗子比她还怕,本是有规矩的沿床边暗处走,惊得它也是满地窜找不到洞钻,弄得床下洗漱盆乒铃乓啷一顿响。
最后又跳着逃了出去。
隔壁其他屋里人听见动静,忍不住吼了一嗓音,“叫什
。么叫,不睡觉了?”
林亦依最怕老鼠爬虫之类的,吓得变了脸色,被人这么一吼,只捂着头顶撞起的大包,噙着一汪泪,大气都不敢出。
先有蟑螂后有鞋大的耗子。
小仓库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住了。
第二天,林亦依找上莫管家问有没有空房子的事。
得到的答案还是没有。
也对,她第一天入职的时候莫管家就说过了。
要是有早就给她换了住处。
林亦依自知本分,也绝不可能拿丁少爷的好说话去提让她住客房的要求。
她咬着下唇琢磨,想着搬出去住,但没几秒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先不说房租交通费用问题,就上班时间这一点就不可能出去住。
更别说附近都是别墅高级洋楼住宅区。
因为是星期一,林亦依有半天假期,又发了第二个月的工资,干脆去了对面市区。
天气一天比一天闷热。
睡衣还有私密衣物因为翻来覆去的洗,早就变了形。
尤其是土布褂子再搓洗几次估计就要烂了。
换乘两趟车到了百货大楼,买了两套小衣、两条睡裙和凉鞋,花了120港元。
看到有擦脸的又买了一瓶雅霜。
不过等她准备回去的时候却在站台碰见了歪靠在杆子上的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