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我小时候比他更可怜,也没见谁可怜可怜我。”
钟嘉盛没奈何地叹了一声,“你想过没有,因为你的好心,林小燕在村里又受到什么风言风语?
她一个有丈夫的村妇,突然有人给她寄钱寄缝纫机,别人会怎么揣测?
会不会骂她在外偷男人?”
“不然谁平白无故给她这些东西?”
“你觉得是做好事,但到别人身上就不一定是,飞来横财也是祸。
对别人冷淡一点,界限分明一点,相处起来才长久,知道吗?”
至于马冬梅那,他都懒得提了。
她心思本就浅,有时候机灵胆大,有时候又蠢笨的厉害。
林亦依不是个爱死犟的性子,有什么错都会认,她软了些嗓音。
“…好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做什么事我都先跟表哥商量。
我不是不知道那些东西得来不容易,只是我当时急着到南边见你。
恨不得插双翅膀到你身边。”
“之前本就因为档案污点的事没过出境审核。
要再因为贪钱去倒卖什么东西犯了事,那就得不偿失了。”
“……”
钟嘉盛自动忽略前后半截话,听她是急着见他,又觉得一切情有可原。
他先前给她写信让她去浅圳,她不肯去估摸也是怕不稳妥。
她一个女人家,又没出过远门,胆子是小了些。
“那些东西我带不走,也没路子转手,所以干脆送了人情。
本来我就没打算再回来,哪里管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听她说完一番话,钟嘉盛心里得意,但摆了些款,故意刁难。
“真那么想我?那当时怎么不肯回信?”
“我是真的想你,但也有苦衷。”
林亦依说的话句句出自真心,但知道他爱计较,于是把心里那点羞于表达的心思说了出来。
“我心里是想着你,挂着你的,但我知道档案过不了审核。
除了自圆其说地安慰自己不去就不去,还能怎么
。办?”
“总不能哭哭啼啼缠着你也不去?你知道我是最爱你的,想要你什么都拥有。”
“我没你有本事也没你聪明,我给不了你什么。
所以我不愿意做束缚你的绳索,我总想要你幸福快乐。
不管有我没我,我总希望你一直好好的。”
夜袭花香间,一轮弯月被云彩推了出来。
她说话的呼吸声扑撒在耳侧,痒酥酥地磨人。
好半晌钟嘉盛才念了一句,“傻妞。”
相比她的言语大胆,他属于行动派。
细细密密的吻一个个落满她颈间,脸颊,还有她的柔软唇瓣。
不带欲念,只有爱意的虔诚。
是他在以自己的方式倾诉他对她的爱。
林亦依懂的,也一直明白。
名利人情场上的步步为营处处算计,到了情爱上总会算计得过了头。
他精明谨慎,她蠢笨直白,一切就合拍地刚刚好。
……
次日天光放亮。
初夏的炎热终于到了北边。
林亦依又睡了个大懒觉,嗅着丝丝鸡汤香味清醒。
睁开眼一瞧,床前站了个端碗喝鸡汤的高壮男人。
她想抬杠一句,又怕他手抖,泼她两三滴鸡汤油点子在脸上。
林亦依明知故问,“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鸡汤好喝吗?我尝尝。”
“……”
钟嘉盛居高临下地睨她一眼,把勺子搅地慢条条,然后喝了一口野菌鸡汤馋她。
林骗子昨晚在他耳边哄他说今早给他做卷饼,现在都11点半了还没起床。
林亦依瞧他不说话,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下床就抱他,“哎哟哟,怎么了?谁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