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暂时安静下来。
雨水拍打着玻璃窗上,噼里啪啦乱做声响。
考虑港市当下大环境,所有进口成本价飙升,包里持有港币的人财富变相缩水一半。
钟嘉盛转头看了一眼喝养生茶的钟父,神态轻松悠闲,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这个时间点让财富缩水一半的人白拿1个亿出来,堪比登天,要得急吗?”
他手里其实还有两笔股票,大的那一部分他不准备动。
留作退路和家里人的富裕生活保障。
少的那一笔可以出手,多亏吕家追得急,久隆仓的股价一路高涨为每股67港元。
大概算一算,抛售掉估摸有小千万。
至于账户里的956万美金,那笔钱是他答应给林亦依买地皮用的,自然也不能动。
钟父勉强犯难,放下杯子,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明年入夏前资金必须到位。”
还好要得不急,那还有时间周转。
钟嘉盛微微眯起眼眸,视线穿过玻璃窗,在暗淡的灯光下,只看清一片斑驳,考虑片刻,左右都觉得是钝刀子割了他的大腿肉。
“其实我手里还有一些金疙瘩和一些有年份的东西。ωωw.cascoo.net
加上第一笔买的14.5万股久隆仓股票,差不多可以凑4500万给你。”
他摊开手,又补充道:“剩下的部分,爱莫能助。”
拢共就给了他两次两千万,现在还得倒贴回去,钟嘉盛心里咋舌,他老子的钱不好拿,烫手。
钟父神情惊疑,眼底掠过一抹惊喜之色,金疙瘩?得是多少才能值上千万?
他没想到儿子除了借用杨家的钱敲了李成明将近一个亿走,居然还有后手。
“东西在哪?北边?”
钟嘉盛眼神冷峻,清了清烟嗓,“东西不远,说来话长…”
他把自己怎么通过县志杂书找到玲珑镇金矿,再怎么转运到浅圳宝安县的事一一讲述清楚。
钟父听得乍惊乍喜,几欲想开口,又忍着一肚子爬上爬下的萤虫,绷住不吐不快的冲动。
最后只剩连连嗟叹,历史的吊诡之处就在于,刚走过了今天,扑面来的却是昨天。
有的事不得不信命。
当年他外祖父跟他都没找到带走的东西,最后还是落到钟家人手里。
钟父的神情变换,钟嘉盛看在眼里,抿了口凉白开,润了润喉,“我把准确地址留给你,至于怎么运输你自己看着办。”
升位握有实权,做起事情肯定比以前当闲职动笔杆子来得得心应手。
书房门轻阖上。
深色木桌上多出一张图文纸条…
夜雨连打芭蕉。
事事不顺,楼月明一直拖
。着的借口,还是到了说清的时候。
李成明走人情的路被堵死,保安局制定的新条例也不可能因为换人而更改,多日的不顺心,全在这个档头爆发。
肆无忌惮地抡起拳头,做习惯的事。
……
雨势未收,但看清人间热闹。
淅淅沥沥。
直至天将明未明时才停了下来。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节。
本来是休息日,但孙菲作为私人助理是没有假期可言。
换上明显不合身还改过的西装,乘换三次交通工具到了山顶豪宅。
大门还是在到她快要迟到的时候才会打开,孙菲一路小跑,紧赶慢赶到了工作地点的书房。
见老板杨裕灝还没到书房办公,她才松了口气。
每天被吕佩容故意为难逼着迟到,孙菲没法跟人说,否则就是两头挑事。
除了加速被开除,没有例外。
这个哑巴亏她是吃定了。
也不知道这位大小姐什么时候才能放过她,她只想要守住一份稳定的工作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