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掉了些墙皮的卧室。
原木色床头靠着一对男女。
落的一场及时雨闷着室内的淡腥气出不去。
从一个星期前的意外到现在的酒后又一次。
吴敏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她又悔又恼,根本就懒得分半个眼缝给身侧男人。
“我警告你,大亮豪!不许出去乱说!
要让eli听到风言风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亮豪振着胸膛笑,手肘枕在脑后看她,露出似讽似笑的神情,睡起来跟其他女人差不多。
不对,应该是更差。
他没多计较,劝了一句,“女人少在外面买醉,吃面吗?”
“吃你妈个头。”吴敏扭身剜他一眼。
说粗话真是难听,亮豪扯了扯嘴皮,越来越觉得就那么回事,捡起地上的短裤也不管干不干净混穿上身,赤着胸膛去了厨房。
从颜色不统一的瓷砖水槽子里拿起没洗的锅随便冲干净,接水点火,顺带点燃一支男士烟。
亮豪侧耳听着屋内衣物窸窣声音,逼仄厨房内的温度让他出了一身汗,汗水顺着肌肉线条往下滑落,隐没于人鱼线内。
“砰—”
门被大力关上。
女人离开。
锅里的水沸腾开,该往里面放面条,但柜子里的面条前天晚上就已经吃光。
亮豪熄灭灶台,拧开水龙头搓了个毛巾擦干身上的热汗,换上皱巴衣服出门去了夜市。
雨下得很大。
他沿着街边走。
刚走到经常去的茶餐厅,迎面撞上一个穿着西装套装的女人。
黑框眼镜掉落到地上,被踩坏了一侧边架。
“哎呀!”
鼻梁骨的疼痛让孙菲有了眼泪花,她没有第一时间看清男人的长相,因为他太高了。
但她又非常清楚地记住了他。
她被他身上浓烈的男性气味给熏到了。
不是酸不是臭,就是一股似快要烧焦又没焦还带着点橘子皮味的汗骚味。
怪异地让人一闻难忘。
亮豪低头看着捂着鼻梁的女人,还有被他一脚踩坏的眼镜,哑着声说,“对不住。”
“没事。”
孙菲蹲下身捡起坏掉的眼镜,想让他赔,但面对牛高马大的男人,她只能自认倒霉。
撇了撇嘴,顶着公文包扎进雨帘里。
雨下得很大,来夜市的人不多。
亮豪稍稍抬眉,注视着走远的女人,然后抬腿进了茶餐厅。
次日天亮。
孙菲戴着缠上胶布的装饰性黑框眼镜去上班。
坐上叮叮车搭了几站,又转车去了对面半山区。
换了三趟车步行800米
。,在早上8点准时到了山顶杨家豪宅。
做人助理其实就是个随叫随到的保姆,不仅要完成公事还要帮着老板做一些私事。
孙菲很珍惜这份工作,但她似乎被老板的太太针对上了。
按了三次门铃,铁艺大门才被打开。
等她到了书房,老板已经在工作。
“今天怎么晚了点?”杨裕灝头也未抬。
孙菲没说因为,找了个借口,“过隧道稍微有点堵车。”
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开始音译部分文件,继续完成昨天未完成的工作。
等到9点半,男助理阿肯过来送季度报表。
厚厚几大摞文件,注定又要忙碌加班一个星期,下周她一定要抽空去一趟医院。
也不知道爸爸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约定好要开始改变,那肯定要付出行动。
再熬下去,加重胡思乱想。
林亦依觉得自己就真的没救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看到很多名人明星,钱财名利外貌都拥有,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