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屉里的汽水瓶，再次折返放到她面前。
“这是你去电影院贩卖的汽水。”
审讯人的说话声明明毫无变化，赵丽人却觉得寒冷刺骨。
溺湿裤子的羞耻感，也不值一提。
慌张与不安，让她不敢抬头与他对视，怕被看穿她蹩脚的演技。
赵丽人只能麻木地看着空瓶，手攥紧成拳，不发一言。
“30天的时间，你贩卖了多少瓶汽水？汽水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以为装聋作哑就能逃过审问？”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久才抓你吗？”
赵丽人猛然抬头，看着这个半边脸在光影下的陌生人，轻不可闻的问话，“为什么？”
“太快破案，显不出难度，现在该你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了。”
审讯人说完就回到了暗面坐下，这个女人的汽水糖果到底是哪里来的？
赵丽人犹如霜打过的茄子，审讯话的人就差直接骂她蠢了。
交代？
她能交代什么？
“投机倒把会判多久？”
审讯人冷声道：“起步三年农场，重则矿区监狱。”
他们保卫科可不管这事。
赵丽人吓得不禁咽了下唾沫，低头看着自己被污水弄脏的衣物，还有慢慢被人体温度烘干的裤子。
她真的完了。
她不能认这个罪，也不想被判刑，更不可能说出她的金手指。
“赵丽丽同志，再问你一次，糖果和汽水，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赵丽人紧闭嘴唇，不敢回答。
她没得选。
只能耗下去装哑巴。
……
面对女犯人的再次沉默和不配合，两位审讯人彼此对了个眼神。
起身开门出去。
全程都是文明审问。
不过没一会儿，又进来两个人。
不等赵丽人反抗。
走近直接兜头套麻袋，打晕送到幽闭室。
等赵丽人再次醒来，她睁开眼却什么都看不见，坐在地上一点点摸索着四周。
未知让人心中的恐惧害怕无限放大。
她被关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没有任何声音，连通风的空气口都没有，寂静到渗人。
赵丽人用脚四处踢踹试探，试着大喊叫人。
饥饿与害怕让她忍不住想落泪。
她迫切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
“我知道你们听得见，赶紧给我出来！”
……
不管她怎么大喊，回答她的只有她自己的回音。
折腾许久。
赵丽人觉得累了。
在一个听不见，看不见，感觉不到时间流速的地方。
只会把人逼疯。
脑海里紧绷的一根弦彻底断了，赵丽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长时间的禁食禁水，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情绪波动太大，让她忍不住呕吐。
可什么都吐不出。
内心的恐惧到了极点，犹如惊弓之鸟。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一声铁门被推开的金属声音响起。
很小的一个光亮口。
留下馒头和水。
赵丽人赶忙朝亮光处走去，隔得很近，就几步远，可她才摸索到小窗口。
小铁门就关上，世界又恢复成一片漆黑。
......
摸黑吃了食物喝光了水，有了碳水的补充，赵丽人开始冷静下来思考问题。
她要怎么才能离开这？
面对审问，她要怎么回答？
谎言行不通，她要怎么办？
不管她有多想要保持冷静，可面对当下的处境，说到和做到完全是两回事。
时间格外漫长，她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