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知道，你现在爱的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又知道，你爱的那个阿雪，她从哪里来，心中又有什么牵挂？”
“她的抱负，她的追求？真的是现在的百里霜雪……所拥有的吗？”
慕容韫的话让启王不甚明白，可慕容韫不同寻常的态度，也让他心里打鼓……察觉到了不对。
还有这些话……
他本是一直欺骗自己，百里霜雪这次回来，只是因为断指，伤势又未愈，才和从前不同，乃至变了脾气。
可偏偏慕容韫却又说这些让他细思极恐的话，即便是启王，在品出其中深意后，脸上也多了些迟疑和隐约的惧怕。
启王也不知道他在怕什么，但是他又从心底里，是相信慕容韫的。
所以他有些不确定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开始慌了：“慕容韫，你可以打本王，但是你不能开玩笑骗本王！”
慕容韫看到他那张鼻青脸肿的脸上逐渐露出的仓惶之色，再想起白霜雪那时眼中的不舍，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宽容。
她微微一叹，在启王的盯视下，从腰间摸出了被她装入锦囊的，那块白霜雪留下的手帕。
她双手将锦囊郑重的递给了启王，同时认认真真的说着：“你真心爱的那个百里霜雪，本名白霜雪……来自异世。”
“但她已经死了……死在了东海的一座小岛上。”
“而凶手，便是现在你口中的那个阿雪。”
“是她夺走了百里霜雪的身躯，鸠占鹊巢！”
慕容韫说的话，每一句在启王听来，都像是天书。
他愣住了半响，看着她手中的那个锦囊，都无法理解，也不敢相信……
“……什么叫来自异世？异世是哪里？阿雪明明……明明方才还和本王说话了，她怎么可能死了！”
启王没有接过那个锦囊，又或者他不敢接……
他踉跄着后退，像是从来没有见过慕容韫一般，用陌生的眼睛看着她。
“慕容韫，你为了让本王认错，居然编出了这么离谱的谎话！”
“本王不会相信你的，绝对不会！”
慕容韫看着不知道是不相信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不断后退，直到撞倒桌椅的启王。
她没再动手打他，也没有继续说这事，而是将手中的锦囊，放在了地上。
“慕容攸，你听着，若你不想要一辈子活在谎言之中，被人当成傻子愚弄，你就不要再逃避！”
“你也不是孩童了，以后也没人会再让着你。”
慕容韫一直知道，启王是被长幽老王妃，也是被皇帝舅舅宠坏的孩子。
他虽然年幼丧父，但爵位荣耀，都来得过于简单，身边之人，从来都是捧着他的。
以至于，哪怕到了现在，他的部分行为甚至还能称得上幼稚。
喜欢白霜雪，大概是他人生之中，最大的成长了。
但是成长往往伴随着痛苦，慕容韫是由衷的希望，他能打开锦囊面对现实。
所以她在离开前，到底是又多嘴了两句：“不管你信不信，这是白霜雪的遗言，也是你唯一能知道……她到底是谁的机会。”
“若你真的爱她，便应该面对现实，承担一切！”
慕容韫说罢，便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独独留下启王呆愣着，没人知道他的内心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多少次的挣扎……
他最后，还是走到了那个锦囊面前。
拾起，打开。
这是被叠得十分整齐的一块白色手帕，背部带着暗红的血色字痕。
启王手指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但是没有第一时间摊开，而是用发抖的手指又摸了摸这手帕的质地。
的确是价格并不昂贵细棉……却是他去年亲自陪着百里霜雪购置的。
当初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