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你今日亦是行了花使祈福之责,这红绸,若由你亲自系上,是否更为妥当些?”
黎苏继续解释着,当然后面这话,是他自己的解读。
本来没打算要让慕容韫去,只是过来看看她, 不过见她这幅心思不宁的模样,还不如出去走动一二。
“你说得有也对,岑伯公那人还挺讲究的,那他的心愿,就让本郡主这代花使亲自挂吧。”
慕容韫打起精神来,说着,面上一副自己真是好人的模样,可算是活跃了些。
于是,这大半夜的,两人便鬼鬼祟祟,哦,不对,是光明正大的从城墙上翻过,到了灵神祠中。
此时的灵神祠,还残留着白日打斗的痕迹,不过显而易见的是被打扫了一番,而外面,更是围着些京卫。
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太川王府之人。
黎苏单手揽着慕容韫,身姿飘逸,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来到了早棠神树之下。
慕容韫趴在他的肩膀上,瞅着远处举着火把巡逻了一圈,又朝着外墙而去的太川王府侍卫,目露不爽。
“太川王这个老狐狸,手脚挺快啊,打扫的倒是干净。”
她说着,从黎苏身上下来,脚下碾了碾地上被灵火弹打出的痕迹。
只不过现在,除了碎石痕迹之外,可连一点灵火弹的残留都没有了。
而那些刺客尸体,就更不用说了,怕是此时都变成灰了!
黎苏看着慕容韫那副气鼓鼓的模样,面上失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灰蓝色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幽色道:
“无妨,他很快就自顾不暇了。”
刺杀岑伯公的刺客,他没想过能拿这个做什么文章。
但是为了掩饰这些,太川王却需要投入不少后续的人力。
黎苏从来不开玩笑,他这么说,慕容韫就知道这位原书天花板,必然是要干什么事情的。
她心中微松,连带着看周围的景色都觉得顺眼些了。
这一看,才发觉,早棠神树已是又恢复了那盛开绽放的模样,不愧是神树。
此时在周围一圈灯笼的映射下,倒是漂亮得很。
不过慕容韫倒是还记得她来干什么的,她抬起手,打算折下最近的一条海棠枝来,岑伯公不在,她只好给他的红绸赐福了。
可惜,这海棠神树高得很,哪怕是最低的那枝,在慕容韫垫脚抬手几次之后,也是屡屡和她的指尖擦肩而过。
慕容韫磨了磨牙,手中灵气一起,就打算打一支下来算了。
黎苏余光见到她那暴躁的小模样,可不敢让她用灵气,若是引来了侍卫,倒是不好了。
免不得那太川王会脑补些什么......
他伸手握住慕容韫已经激发灵气的右手,另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折下了慕容韫一直看好的那支,递给了她。
“可是这支?”
末了,他还不忘低声询问,生怕惹了这位本就不算高兴的心情更差。
慕容韫瞅着黎苏这般耐心,先前脸上的暴躁顿时一消,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触手可及的海棠枝。
又接过黎苏随后递过来的红绸,认认真真的将红绸放在了早先岑佩站过的石台之上。
而在这时,慕容韫才看到那红绸上的字迹。
苍劲有力,言辞之中满怀着期盼。
“只愿来世,再续卿缘。”
她低声念着,对于岑伯公的过去,也是喟叹了几声。
可那都是过去之事,她无法帮他,唯有认认真真的将自己的灵气覆于海棠枝之上,满脸郑重的朝着那根红绸赐福。
微弱的木系灵气,无法在红绸这等死物之上产生什么变化。
唯一可能的,只是对一个迟暮老人的心里慰藉罢了。
黎苏立于一侧,将这动静掩盖住,眼中满是此刻认认真真,尊重于岑佩心意的慕容韫。
只有他